过的地方。那孙麻虽然人缘好，可私底也没少贪污，太监们给他银，他回回照收不误。郑大牙看着不苟言笑清廉刚正，其实心狭窄善妒。婢几年就看到他往孙麻杯里啐过几回。后来年底要提调时，他也悄不愣地参了孙麻一折，找书童代写的字。孙麻不晓得从哪儿知了，面上仍装糊涂，回就也摆了郑麻一，没一个省油的灯。”

    楚邹听了就好笑，又想起那幼小懵懂撞的时光，他把纯真煞在了五岁跪不起的乾清门，她倒接着他的路走了，怕不是这里就没有她不知的事。

    他便顿笔，攥住陆梨的指尖问：“竟还有这一么？倒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你见着了也不告诉他？”

    陆梨说：“婢倒是告诉了，可那孙麻不领。有一回我垫脚尖儿瞧着，看他杯里的恶心，就叫狗儿把他杯打翻了。他见我手上拿着弹弓，倒误会我存心捣哩，追着我后骂‘小阉伢崽没把儿没的，胆倒是大’。后来我瞧见了就也懒得看，归他自个儿喝去。但爷若是要用他二个，那郑大牙倒是可以，多年苦闷着不得志，忽然得爷给他机会，便为了扬名立万他也会给爷卖力。”

    中说着，忆起那空旷的奉天门场院里，一边牵着狗一边被孙经北追的景，自己忍不住捂嘴笑。

    楚邹默默听着，是没想到陆梨有这番心计的。亥正的灯火昏黄，照得她眉目如画仿若绝世尘，他就把她扯坐在怀里，蹭着她额：“西汉《史记.稽列传》云，‘国中有大鸟，止王之，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而今爷竟也养了只大鸟儿，给爷蠢瓜了十年，不知原是个心腹谋臣。”

    忽然想到日间父皇同自己所说，便试探地逗陆梨：“这后前朝都叫你已看透，他日若然爷必须要置妃嫔，那些女岂不个个都被你收拾了么？”

    他清削，笔的鼻梁贴着陆梨的额，薄在她的眉间轻轻沾染，是那样的温柔和缱绻。但这是个没有人光顾的废，他的一切都是低霾，他此时的边也只有她一个。

    陆梨倚着楚邹清逸的肩膀，是没法儿想象他去幸别人的，然后带着其他女的胭脂味儿来看自己，再容忍别的女怀上他的骨。一辈，这拨红颜褪去了那拨新的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