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脊后，丽一夜都不曾得安宁。楚邹隔半个时辰就覆起来与她纠缠，他似一沾她便顿有无穷的力，而她亦像天生是为了他而妩媚，怎得竟是那般断不能。等到光线渐亮，那旖旎动响在清晨的雾气中便显得尤为耳，两个人互相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天的陆梨像恍然之间蜕变得越发倾国倾城，双颊未染胭脂自媚，姹紫嫣红不胜收。楚邹定睛打量她，凤目中盛满着眷，从没料到一个女给予男儿的是这样一受，而大后的陆梨原蕴藏着无尽的好。这沧海桑田的空茫，是让楚邹觉得从前所受到的一切都可以不再值得一提，只要生命中能够有她，无论之后怎样的磨难都不足以再将他摧毁。

    那宁寂的清晨之，楚邹便抚着陆梨的脸颊，轻齿：“打今儿过后你便是爷的心尖儿，生生世世你都只许爷的人！”

    他的底亦有青影，一晚上不知疲倦，但目中却是噙着喜悦与神采奕奕的。像是一夜之间也成为真正的男人了，那俊逸非凡的五官总带着几分忧郁与冷薄，叫陆梨眷恋。

    但那时候的陆梨连说话的力气儿都没有，后来楚邹便将她衫裙收拢，抱起她去了二院墙后的萱寿堂。

    是不愿去前院禧殿受人打扰的。陆梨还记得那天的楚邹披着藏蓝银线云纹缎的团领袍，笔条直的躯像携着风。那袍服上弥散淡淡沉香，她把脸抵在他的，两条小儿垂在他的臂弯里跟着他的步履轻。

    那死人的闱屋里寂悄悄的，陋旧的四角床榻上只铺着一张竹凉席，大早上躺上去还有些渗人的骨。一晚上抵死不顾，这会儿挨着床那倦惫的觉就上来了。两个人蜷在褥里亲着蠕动着，都以为会天地久的，那恩卷着人缠都缠不断，后来就地拥在一起睡了过去。

    光走得静谧无声，一闭一睁开就已经是黄昏了。

    怀柔今岁盛产香瓜，太监衙门里运来几车，每个院各分了十个。傍晚的西六院里夕斜照，几个不上差的女乘着空隙切开来就着心吃。女与太监不太一样，太监心狭歹毒，对人无不防患，年轻的女们可就活泛多了，聚在一起总要互相贡献各里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