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德妃慢慢听完，这时便开：“说来也是蹊跷，若是寻常毒蛇倒罢，这五步之叫人死的却是狠毒了些。自从去岁皇上场秋狩遇刺，臣妾每逢中游，便总要多提几个心。莫说小恪儿是老三的命，就咱们园里的这些皇龙孙，哪一个是舍得伤着的？单只是两条死了倒罢，就怕不止这两条，几时大半夜游来啮人，防都防不住。我看皇上这事儿还是派人查查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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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梨站在台阶，听了忍不住噗嗤笑：“皇上别听他。倒是真的被草叶划了，可不是蛇咬的。那两条蛇，一条是五步蛇，一条是金环，若被咬了，不五步就得毙命，这会儿可没神站着说话。”

    楚昂心许，便好笑着看向楚恪：“这是你德妃院里的一份？”

    他还甚年轻，就业已儿孙满堂了，微笑时眸熠熠，威严又不失亲和。楚恪满脸崇拜地看着，应：“嗯，是蛇。我屙，有蛇咬我，怒泥把它们锅了。”说得甚认真，把背后的小袍摆撩了撩。

    见楚恪嘴，自己便也试了一勺, 叹：“这汤味而鲜，鲜而不腻，加了野蘑菇与丝瓜，更为清，倒是甚附和今次设宴的主题。皇上您说呢？”

    她的声音清灵悦耳，一抹孔雀蓝的麻布裙站在院里，夕余光打着脸上笑靥青，总让人看得心绪平和。

    翠竹轩, 三岁的楚恪耷拉着小袍, 仰着脑袋看皇帝试他的汤钵。黑珠一目不错的, 看见皇帝舀起汤勺, 自己倒先了。锦秀一莲袍坐在楚昂边上, 这样的后比评她通常是不参与的, 倒不是不能参与，而是没有意义。楚昂不会给她更多, 这后里皇后与贵妃的位分, 她也永远没指望能逾越得过去, 但该给的他自会给, 甚至不需要她开。从某个方面而言, 她已经是他的一个附属，不需要旁的衬托。

    她猜都不用猜，昨天那事儿一定就是这个女人的。楚恪回去对她说，在林里躲着躲着，屙泡就找不着人了，看见两个太监提着兜，指着西对他说自己在外——必定就是存了心把楚恪支走，好趁四无人时暗中毒手。等到天黑侍卫们找来时，那时自己早已经毙命了，蛇也早就游走，多么妙的一招。

    陆梨便敛眉目，也乖巧的模样：“回皇上，非在园遇见。是那玉桥对面的树林里，婢带着小世采蘑菇，不晓得后怎就游来了两条蛇，小世因为扯袍慢了一步，那蛇险些就啮上他的脚后跟。幸亏王世殿与将军及时箭，否则陆梨便是赔上自个儿命，也断无颜面对皇上与德妃还有三王爷。”

影响，互相低语嗔着很是闹。

    说罢愧惶地施了一礼。

    学话太早，倒学成齿不清了。皇帝想起老四小时候，不由逗他：“哦，还有哪只蛇胆敢无视天尊，咬朕的小皇孙么？”

    楚昂便转对她：“五步与金环……这园附近的毒虫蛇蚁素来有侍卫负责驱赶，如何会冒来两条南方剧毒之蛇？你且说来与朕听听。”

    已经四十二岁的德妃，虽平素不抢风，可这里的后妃哪一个都没有她陪伴楚昂的时间

    陆梨瞥了锦秀，锦秀妆容致的脸上噙满仁，此刻正目地笑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