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数日不与父皇打照面了，楚邹英姿侧立，目光略过皇帝隽朗的脸庞：“天灾是为自然，难测难防，人祸则在跟前，逆贼当，为王朝孙，贬恶诛邪，责无旁贷。父皇的这个‘揽过’，儿臣不背锅。儿臣对父皇亦无有不敬，不过几句话，说完了自然就撤。”

    清早太常寺奉祀于殿前设香案，文武百官着大襟斜领祭服，于三层汉白玉台阶洒洒而立，司礼监大总戚世忠躬站在皇帝首，左侧是为各各府的皇与公主，右侧为三主位德妃、淑妃与康妃。康妃江锦秀气艳华，里有风传，经过这次地动后，皇帝或有立其为贤妃之意，那么康妃就将成为后仅次于德妃的第二主位了。一个女得以在二十七岁后还能爬到这个位置，是不能不叫人唏嘘的。像是得到了便开始惴惴怕失去，这阵以往一贯刁狠的江锦秀，对人事倒显得宽容礼让了起来。

    那右侧顿时走上来两个年轻的太监，大约二十年纪，瘦的猴腮脸，白面俊俏。走得近了，竟是那对不见了一年多的双胞胎兄弟。

    只觉心加促，连忙挨近皇帝跟前站着，挤笑脸：“既是父，何妨没有说话的时候，祭天大典关乎天苍生，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大风天的，都搁这站着等着呢，太殿不急这会儿时辰！”

    楚昂不悦蹙眉：“今日行祭天大典，朕为你揽过请责，老四却意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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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扬手，命侍卫把人带上来。

    辰时吉时一到，太常寺卿奏上香，跪讫，念祭词：“神光照，四极无遗。列祖列宗，功垂今昔。至朕承之，代天理，战战兢兢，无敢松懈。唯冲逆，不能宣风化，至令天地震动，百姓受难，咎在朕教不当也……”

    楚邹答她：“若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妃如此慌张甚？本太今天要说的这个故事，就是和你有关。”

    是叫戚世忠和锦秀倍意外的，二皇当夜这小都能忍住不谋反，今儿这是突然唱的哪一？但如今的太却是不容小觑的，不仅手握江南命脉，便连京防四营也多有掌控，今日祭天大典，自己更是手无防备。

    那声音浑沉挚切，文武百官正待慨然呼万岁，便见皇太着一袭墨斜襟素服，手执剑从右侧台阶走上来。彼时朝臣们已经很久没有在前朝正经见过太了，但见楚邹剑眉凤目，鼻薄，因为这阵放粮救灾，的躯稍显清瘦，却恁是个神奕奕。

    他不说话便罢，但一说完，两排羽林卫顿地便将他围住，他忙弓腰看向皇帝。

    他便讪笑着迎上前：“祭台之上，不见刀枪，太殿这般持剑相向，是为对天地先祖与皇上不尊也，大伙儿瞧在里也尴尬。”

    早在去年老二事败后，戚世忠就打听过两个的落，当时锦秀答说怕是箭死了，怎么今天会在太手上？刁妇，扶她却毁他也！

    戚世忠登时两冒戾光，狠地瞪向江锦秀。锦秀亦是震惊的，地动后她命人去看过英华殿，暗室被塌方堵死了，底确然隐约埋着三死尸。

    忽然背过去，轻磨齿：“天钦二年，中与皇帝离心，戚世忠扶景仁贵妃

    他亦恍若对那祭词面不改，毫无半分愧怀，一上到殿前，便叫后的羽林卫将整个祭台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