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拭额喂药儿的，一个亲娘也只能到她这份上了。

    楚鄎瞧着这一幕的锦秀，不禁艰难地蹙眉：“四哥所言怕是误会……康妃不是那样的人。”

    楚邹嘴角一凛，这样的结果早就已预料到。他不回，只对后吩咐：“带人证证上来！”

    顿时左侧台阶便踅上来三个人，朝臣们放目看，只见一个乃是工颜料库大使余文信，一个是太医院制药官张壖，最后一个则是四司衙门里的惜薪司大掌事宛翼田。三个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两支孔雀纹的颜料条，一枚甚三红的胭脂瓷盒，朝臣们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

    楚邹也不急，只对袁明袁白：“便说说这些东西的来历吧。”

    大三月的怎么蚊了？袁明袁白只觉脖像被什么一叮，挠了挠，便拭着汗：“这就是先说的，被戚公公作了梗的贡品颜料与胭脂。当年坤宁的梁有燕筑巢，风着摇摇晃晃，太爷怕伤着鸟儿叫给移走了，戚公公便借机叫了几个工匠来修葺。那会儿三月天冷、风又，桂盛牙疼不当差，李嬷嬷睡得沉，才们便溜去给了火。磷粉是工匠搁的，可火和他们没关系，一场火烧得大，才们那时才十岁，心里也怕得，便趁去偷了几盒来，预备事发被仗毙的时候，也叫戚公公吃不了兜着。不料第二天皇上盛怒亦悲怅至极，来不及细究，戚公公当即便把几个‘肇事的’给办了。”

    “这事儿里风传是因为太把坤宁的燕巢去掉，那燕巢是皇后娘娘派来保佑的，一帽就给扣在了太爷的上。才们见风波过去，就把盒搁在了直殿监值夜的床榻里，这么多年早都忘脑后了，若非太爷审问起来，怕是还记不起回去找。皇上问才们怎么知的这些，那是才当时正在给戚公公和运送贡品的宛太监沏茶，宛太监因为这桩事儿，从一个跑差太监升了惜薪司的差。当年那贡品一路经的谁手，这都是有册卷可查的，盒底也戳有哪年哪月哪的印，才不得谎。”

    清凉的晨风窸窣拂，那三枚盒便在地上幽幽地躺着。外壳上曼藤般绮丽的纹，十一年了，任它得再净也拭不去岁月的旧痕，又动人想起心疼的往昔。

    自从在皇觉寺偶遇了闭三年的孙皇后，楚昂已经从最初对朝政的生涩应对，过度到压制庆王与肃王，成为一个得心应手的帝王。那时的他，是想对她重新开始的。东西送给皇后，她不理也不应，他着脸结讨好，无有帝王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