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因为隐忍压抑得太久，所以亟待呼之薄释放的绪和望，以及对林烟，永无止境的羞辱与折磨。

    这样一压都压不去的狂心，很快便让夏昭时眉微挑，表顿时变得有些复杂。他渴望掌控一切，也以为应该掌控一切，更无法想象不能掌控一切的那手足无措的慌觉。像他这样天生势而又洁癖成病的冷酷男人，实在是不会喜，也绝对地无法容忍，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被他人轻轻松松地撩拨起自己的心绪，而自己竟束手无策的挫败的。可是当他凝神注视着前方，林烟那一张，虽然冷汗涔涔，但仍苍白妖艳的绝容颜之时，却不知为何蓦地心中微动──不为，只因事实：偶尔放纵一把自己的本心，本，和本能……似乎，也还不错。

    而至于让他放纵的这个人为什么会是林烟……夏昭时想也不想直接给来的答案是：因为林烟这个人，足够的有意思。反正他最近正因为某些事，心非常，非常，非常得不好，恰好林烟有貌也有趣，好玩到好笑，脾气很烂极易动怒，为人刻薄事极端，妖孽犯贱尖锐毒，常常发疯格糟糕……简直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太多了──作为一个迁怒发的对象……实在是，刚刚好。

    想到这里夏昭时不禁莞尔，忽然向林烟的方向遥遥抬起手举起酒杯，而另一只手则懒洋洋地托在侧脸，无论表还是吻，都淡淡一，无可挑剔的友好与真诚：“刚才真是辛苦你了，嗯……”说着晃了晃手腕，酒杯里的暗红晶莹剔透，波光转，“奥比昂的红酒，昨晚才空运回国的，怎么样，要来一吗？”

    这时候林烟已经调整完毕，勉休息得可以打直背脊站稳了。气面无表地盯着前方不远，正朝他优雅微笑着的夏昭时，良久，早已叫哑了的咙，忽然又又冷地恨恨丢过去两个字：“……贱人。”

    沙哑破碎的嗓音混合着大厅缓缓的轻风，一路浮沈数度，一路颠沛离，最终温柔地飘了夏昭时，原本不算大度的耳朵里。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未变，只是举着酒杯的那一只手，以一难辨的微妙角度，微不可察地往右倾斜了几分。

    不料林烟顿了片刻，忽然也微微笑开，上扬的角和绽放的眉梢，在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愈发得人惊心动魄，心惊：“哦，不对，说错了，”伸指尖往上撩了撩额前几缕濡黏粘的黑发，神似是懊恼，睛笑弯，眸光却冷，“我又忘了，你不是人……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