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季晚潇闻言神骤然一凛，危险地眯起了睛：“为什么……你知什么！？”

    “我知的不多。但我知，楚回，已经死了，”林烟无视季晚潇在听见楚回名字那一刻满脸瞬间无法掩饰的慌无措，甚至惊恐，仍旧自顾自地继续，“这就够了，不是吗。”

    活人争不过死人。林烟始终都是这么相信，也不能不这么相信。否则他妈妈的死算什么，否则他死后，又算什么。

    既然是他要死，那么活人，就不能赢。

    林烟开着车没有回医院。中途恍恍惚惚，心中念一动，就这么拐去了郊区的公墓。

    大雨滂沱，他没有带伞。满脸的泪跟的雨一样，奔泻肆意地。四周气重，森然可怖，天地浩大，雨落似魂叫，风声如鬼哭，但他却毫不惧怕，毫不在乎。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连带爬地跑过，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一桩斑驳老旧的墓碑前，俯首痛哭，再不伪装。

    那本该是他父母同葬的墓，但时至今日，迟了这么多年的岁月，他爸爸等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旁的位置，却依冰冰冷冷，空空。

    这一刻林烟突然好恨，好恨，恨这世上好多，好多的人。

    狂风暴雨中蓦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对他讲的那一些话。

    “烟烟，记住，如果一个人你，那么永远，不要让他得到你。可如果你一个人，那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他。”

    那时候林烟不懂，似懂非懂，琢磨了一问：“可妈妈，我的人和我的人，难，不能是同一个人吗？那如果是同一个人，我要怎么办呢？”

    依稀记得妈妈听了这话，抬手摸摸自己的，笑得温柔：“是啊，那要怎么办呢。所以乖儿，你要看，你要睁大睛去看，你还要比，你要非常用心地比。究竟是他你更多一些，还是你他更多一。这世上不会有人的是完全对等，完全相同的，双方里一定会有一个，比另一个，得更，得更多。”

    小小的林烟思索片刻，撅起小嘴，皱眉：“那……那如果，妈妈，我的人，我实在得不到……又该怎么办呢？”

    天空狂雷劈过，闪电照亮林烟苍白的脸，那句多少年前的叮嘱，此刻，清晰响在他的耳边。

    “如果实在得不到，那就让那个人，永远，永远地记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