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到，他穷尽所有来护她，这一世，竟是她走在了他的前面。

  “阿音……”他开唤她，极低极低，生怕惊住了阿音，惊住面前已经成了血人却依旧立得天立地的她。

    白玦坐在上古对面，见她神有些追忆，便知她怕是又想到了几万年前的事儿。月弥陨落在界，天启消失在紫月山，炙闭关修炼，神界里能陪着她说话的人，越发少了。

    这百年，也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分明，当年也是张扬桀骜不可一世又闹的。

    那两个字落的一瞬。

    缘起缘灭，缘终缘散。

    阿音破碎的声音响起，谁也听不这短短的一句里着的和遗憾，悲凉和不舍，她藏起了一切，只留了最后两个字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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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跨四年，终于写到了千年前阿音死的地方，我都觉得不容易。

    “他去界有些年了，早些年的时候我还时常在镜里瞅他，啧啧，你

    第九十七章

    百年、千年、万年、万万年，阿音，你不在，这条路我要怎么走去？

    “过几日，让元启上界来吧。”上古突然开，端着茶抿了一，底扬起一抹怀念和笑意，“你不知，他小时候最是闹腾。”

    他看见阿音染血的指尖慢慢变得透明，只这么一瞬，他连恐慌都忘记了。

    “保重。”

    浩劫来临时这群神一个赛一个用，走遛狗的太平岁月里也比三界的仙妖人鬼会玩儿多了。上古安心留在上古神界等白玦重生的这百年才发现，神界在历经了六万年前那次浩劫重生后简直安宁得不像话儿，当初那些飞狗的事儿再也寻不着了。

    “别怕，我会、我会……”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元启看着他此生最的人，在他一尺之距的地方，一寸寸化为飞灰。

    听见上古提及元启，白玦握杯的手微顿，眉一皱。

    也许，是那个惯来比谁都脱又喜惹事的星月女神不在了吧……上古这么想，倒茶的手便轻轻一顿。

    上古界的神君们活得太久了，大多儿都被洪荒岁月磨得跟弥勒佛似的，这几百年也就是白玦真神在元神台里复活让上古界闹了好一阵儿，劲过去了，大家伙儿就又安安生生过日去了。

    “不用了。我的罪我受了，神君，大泽山没有了，我也不在了，以后的路，我不能再陪你了。你好好……”

    只这么一，元启便知，她望的是大泽山的方向。

    元启的最后两个字终是没有说，阿音那湮灭沉寂的目光向他望来，却又仿佛是透过他，望向更遥远的地方。

    上古素来赞成放养孩的教育方式，尤其是混世王元启，便睁一只闭一只囫囵同意了。东华的德行她是知的，元启的师父绰绰有余，界不比神界，封了元启的神力，谁都不知他的份，他也能正常着大，若是一直养在神界，这小怕早就成了古往今来最混的二世祖，就跟她娘十万年前一样。

    元启刚上界的时候，一个百来岁的娃娃，生生祸害得整个神界犬不宁，也是本事。那时上古大怒，原是打算暴揍这小几顿，挂在上古神殿殿前示众，奈何天启心疼他，怕这娃娃被她娘给折腾心理影来，摸了个月黑风的夜把他带界丢到大泽山拜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