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地怕起来。

    一死里逃生的窒息猛然袭来，掐得她咙发，回想方才的一幕，得更厉害，几乎站不住。

    季远见她摇摇坠的模样，没着急撑伞，迟疑一瞬，伸手扶住了她。

    他抿着，连自己都不明白是还在气她刚才过路不睛，还是气自己无法到对她坐视不。

    因而，开时语气就显得十分生：“站得稳？”

    结夏见他脸铁青，怕继续麻烦去会惹他厌，于是撑着站直，是心非地说：“站得稳站得稳！刚才只是脚了，你……”

    急着证明她所言属实，结夏利索地回自己的胳膊，后面的“看”字还没说完，又是一个趔趄往地上扑。

    季远疾手快地接住她，少女的胳膊握在手里，纤细得仿佛微微用力就能折断，虽然隔着一层针织布料，柔的却也隐约传来，让人倍不自然。

    他侧过脸，视线落在别，话却是对着她说的：“站不稳就靠着我。”

    这……算是死里逃生的福利吗？

    结夏难为地掀起帘偷瞄他，这才注意到他被雨淋的发，墨一样漆黑，着淡淡汽，贴住他绷的侧颜。

    她慌忙举手里的伞，将他也笼罩来。

    “对不起……”

    如果不是为了拉住她，他也不会淋成这样。

    手忙脚掏方巾递上，倒比当事人还着急，“先将就，待会儿最好把衣服换了，不然会冒。你带运动服了吗？没带的话，我就去借风机，帮你把衣服。”

    季远没接她的方巾，睛看向对街再次转红的信号灯，声音冷若冰霜：“我没事。”

    “还是吧！发都挂了。”

    “我说了不用！”

    不耐烦的拒绝，让结夏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不敢再看季远的表，有些受伤地把方巾收回，虽然还发，却还是努力地站直，默默拉开一小寸距离。

    季远一定觉得她很烦……

    过街不看路，给人惹麻烦，换是她也会讨厌。

    她丧气地盯着伞沿的珠发呆，等红灯的时间变得格外漫。

    沉默间，红灯闪烁起来，终于变绿。

    季远打破沉默：“走了，好好看路。”

    这回结夏不敢虎，跟着他小心翼翼过了斑线，踏上灰石阶的时候，她明显觉到拽着她胳膊的手松气似的放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