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去拜见了。

    走书房的时候，却见父亲面极为凝重，站在书桌前，负手立着，就那么低静静地凝视着一副字画。

    阿烟走到近前，却见那是一副字，上面写的是荀的“言无常信，行无常贞，惟利所在，无所不倾，若是则可谓小人矣”。

    阿烟知父亲这是有心事，便也不言语，便安静地收拾了一旁的笔墨。

    半响后，顾齐修终于抬起，扫了自己的女儿，却是：“今日早朝过后，皇上把我叫到御书房，言谈间提起你的婚事。”

    这个时候天已经暗来了，阿烟收拾好了笔墨，便起了蜡烛，如今听得这句，那着蜡烛的手便停在那里了。

    她明白这是永和帝留意着父亲的动向呢。父亲在太的婚事上摆了这么一手，永和帝未必不怀疑——那素来是个难以捉摸的。

    顾齐修眯起眸，望着那明灭跃的蜡烛，缓缓开：

    “原本为父一直想着，待这个风声稍过，便赶为你寻一门亲事，可是如今看来，皇上也惦记着这事儿呢。”

    阿烟听到这里，不在意地笑了，将那蜡烛放置一旁，又罩上灯罩，这才走过来，抬手轻轻了父亲的肩膀，却觉得那里僵得很。

    她笑叹了声：

    “父亲，女儿的婚事，你不必心这个。船到桥自然直，我年纪又不大，再等一两年又能如何？再说了，这个事便是皇上有意将女儿许给谁家，那也未尝不可。”

    顾齐修听此，却有些沉了脸：

    “婚姻大事，总是要慎重。”

    阿烟却不以为然：

    “这婚姻之事，原本结得是两姓之好，只要父亲好好的，顾家好好的，女儿嫁给哪个，总没有受委屈的理。”

    反之，若是顾家倒了，她便是嫁得再好，怕是这日未必能过得舒心。

    顾齐修默了番，这才：“这个倒是。”

    一时从父亲书房来，外面已经是大黑了，弯月如勾，照着小院。一旁的青峰见四无人，这才悄悄地：“外面萧将军过来，说是要见姑娘，蓝公过去劝他离开，他偏不离开。再这么去，倒是要惊动老爷了呢，蓝公让我过来和姑娘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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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正峰就这么站在顾家的厅里，如同一座山般，沉默无声。

    不过只有他自己知，他心里是有多么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