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摊位上一个小盒：“夫人，你看，那是绵羊膏。”

    绵羊膏？

    阿烟顺着她所指的看过去，却见是装在一个小木盒里的白油脂，不免笑问：“绵羊膏是什么？”

    荼白眨着大睛，笑：“这个是西越往西北的一个叫阿拉的地方造来的，到了咱们这里卖得可贵了，可那个真是好东西呢，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我们里正家的女儿就有一小盒，听说是她表哥特意从外面给她捎回来的。那个用了后肤得很，就跟豆腐一样细腻。”

    不过荼白转首看着阿烟：

    “当然了，夫人你得这么好看，肤不知比我们好上多少，我们村里正的女儿便是用了绵膏，都未见得能和你比呢！”

    可是阿烟却颇兴趣，走过去拿起来那绵膏，细细打量。其实她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充分滋肌肤的好油膏，如今用的这个是从燕京城带回来的，在燕京城用足以，可是若在锦江城用，涂抹上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没有了那刚抹时的效果。

    那掌柜是个女，生得眉目邃，颇有艳丽之，这女见了阿烟不免上打量一番，心知这必然不是寻常人，当便地笑：

    “这位夫人，可是来看脂粉？我这里各样香脂粉油膏最为齐全，那都是从阿拉带回来的上等货品，若是普通人来了，便是再多的银我也不愿卖给他们的。看夫人这等天姿国，方才得上我这么好货呢！”

    阿烟听着不免笑了，想着这买卖的素来会说好话，奉承起人来实在好听，当问：

    “这个绵膏比起别个，可有不同？怎么个好？若是用了，是否会太过油腻？”

    这掌柜却扑哧一笑了，朗声笑：“一看夫人便是个懂行的，我且细细给你说来，这个绵羊油啊，可不是咱们寻常人以为的油脂，其实这个玩意儿在阿拉那里是叫莱诺林的，在阿拉语里就是羊脂，为什么叫羊脂呢，原来这个啊，是从绵羊里面炼成来的油膏，这个自然是不油腻的。只用簪沾一来轻轻抹上，保证你这脸儿能很快将它收去，让你的脸一整天都细腻。”

    说着时，掌柜却是拍了拍自己的脸：

    “夫人你看，我也已经三十有七了，可是却并不像平常锦江城人那般脸上又红又，那是为什么呢，就是用了这个。这个贵得很，一小盒要十两银的，我自己有时候也舍不得用，只每两三日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