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榻旁，略显削瘦的剪影有几分料峭的味。

    德顺帝拜见了母后，皇太后也没怎么吭声。

    德顺帝低默了半响后，终于伸手来，从怀里拿一个锦布包着的时候，无声地放到了皇太后面前的矮桌上。

    皇太后伸手拿过来，打开，却见锦布包着的是一缕发，剪来的发，夹杂着白的发丝以及些许血痕。

    耳边，德顺帝低声：“母后，这是贺骁云的。”

    皇太后听到这个，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抬看向自己的儿德顺帝。

    德顺帝别过脸去，轻轻叹了气：

    “我果然没猜错。”

    皇太后着那缕白发丝的手在颤抖，不过她努力昂起来：

    “你是怎么知的？”

    德顺帝起，走到了窗棂前，眯起眸，声音有些清冷：

    “从你给我讲镇北侯这段故事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

    讲起这段故事的母妃，当时绪有些波动，仿佛她并不是在单纯地讲着一个别人的故事，倒像是有。

    “后来我查了一些当年的事，虽然很多相关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可是我多少有些蛛丝迹。”

    德顺帝转过来，凝视着自己的母后：“于是我才知，原来母后当年是贺骁云青梅竹的恋人，如果不是当年他了这事，母后或许早已经是贺家的夫人了吧？”

    皇太后半低着，无声地听着德顺帝的话，她的十指此时已经不再颤抖，就那么抓着那缕发，用着一难以言语的腔调，冷冷地挑眉问：“我的皇儿可真是聪明得，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她眸里忽然间迸发怒意来：“你把这缕发递到我面前，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我认错，还是要代你父皇问责于我？”

    德顺帝撩起龙袍，跪在了皇太后脚：“母后，儿臣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儿臣想着母后到底心里念着那个人吧这才特意取了一缕发来送给母后，好歹是个念想。”

    皇太后脸上发黑，收敛了所有的怒气，面无表地盯着德顺帝，许久后，忽然：“你起来。”

    德顺帝遵命，当起。

    皇太后命：“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