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啧了一声，示意陆御九别开。

    陆御九抿了抿：“她昨晚特意叮嘱过，不叫我们告诉你。”

    ……但又有什么难猜的呢？

    骨女的那条缥发带，和孟重光发上系着的发带一模一样，想必都是风陵山特有的信。

    她一骨洗得净净，莹白如玉，哪怕只剩了一发，也要妥妥帖帖地梳好才肯门，想必是个之人。

    在徐行之残破的记忆里，的确有这样一个极的女，姓元，名唤元如昼，是风陵山里年纪最小的师妹，如胜眷，灿若云荼，擅音律，活泼笑。

    而今她却只剩一骷髅，在山林间行歌唱。

    徐行之心中有数，却佯装不知，摇扇浅笑：“这倒奇了，我也猜不来是谁。不过单看骨相，倒是极好极好的，是个人胚。”

    被埋在地里的周北南不屑：“……世上什么女人在你里不是人？”

    徐行之把扇面一合，：“世上女各有其。有的在，有的在骨，这理你自是不懂的。”

    骨女隐于山林中，把徐行之的话听了个彻底。

    她泪，转奔跑离开。

    她枯白的脚掌踩在涩的竹叶上，发细碎的沙沙声。

    逗够了周北南，徐行之绕塔缓行一圈，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里的一切与他想象中略有不同，没有什么门徒络绎、小鬼遍地的盛景，只不过是伶仃的一座塔而已。

    孟重光蛮荒十数载，竟然没有培植自己的属，这着实叫徐行之不解。

    在徐行之看来，这里不像是什么龙潭虎，倒更像是一安闲自在的天然居，只供孟重光及他的几个好友居住。

    不过，从昨天来扰他们的那拨蛮荒之人来看，他们的日过得也不算特别清净。

    孟重光不晓得去了哪里，周北南还在地里，旁边陪着陆御九，周望也不见踪影，就连陆御九昨日纵的那几个鬼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真正到了连个鬼影儿都不见。

    徐行之把扇袖住，逛梨园的公似的绕塔晃悠了一圈，颇觉无聊。

    真烦人，不想玩了，想回家。

    走过一圈，徐行之挑了块的地方，席地箕踞而坐，朗声：“……来吧。”

    徐行之清楚，从他塔后，就一直有一个人跟在他后。

    不过那人跟踪起来倒很君，不言不语，不远不近，还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