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对街侧面，看那华灯彩照之景，该是一馆。青楼小筑之，有女弹着琵琶戚戚哀歌，掺杂着秋雨沥沥之声，甚是悲凉。

    街上行人寥寥，只有一颗孤零零的白菜打街心过。

    一个卖糖葫芦的聋老蹲在茶楼檐避雨，旁搁着的草把上满是卖不去的鲜艳糖葫芦。

    茶楼伙计门去轰他：“去去去，没看见这里有贵人吗？冲撞贵人，你辈的福报就没了！”

    老听不见他的话，只知他是在轰赶自己，便习以为常地起走。

    靠窗而坐的徐行之越过菱格窗看到这一幕，角微微挑起，声招呼：“店家，我想请那位老先生来喝杯茶。行个方便吧。”

    说罢，他将一贯钱丢在桌上，叮铃哐啷的钱币碰撞声把伙计的睛都听绿了。

    他忙不迭闯雨幕中，把那老者拉住，好一阵比划，才哈腰地将他重新迎店。

    与徐行之同坐一桌的九枝灯用自己的茶杯倒了一杯茶，默不作声地为老者捧去，又将怀中用一叶荷叶包着的粮取，递与老者。

    老者连声同他谢，他却神不改，只稍稍颔首，就起回到桌边。

    徐行之正同孟重光议论着什么，见九枝灯回来，便拉他坐，指着对面问：“你们俩听听，那姑娘的琵琶弹得可好？”

    九枝灯面冷淡：“……尚可。”

    一旁的孟重光笑意望着徐行之：“不如师兄。”

    九枝灯瞟了孟重光一，没多言声。

    徐行之变戏法似的从掌心中摸一张银票：“等这回的事了了，师兄带你们去玩一趟？”

    九枝灯登时红了脸颊，抿摇：“师兄，那是烟之地，不可……”

    孟重光却捧着脸颊，没心没肺地笑着打断了九枝灯的话：“好呀，跟师兄在一起，去哪里重光都开心。”

    与他们同桌而坐的少女轻咳一声，粉靥嗔：“……师兄。”

    少女着风陵山服饰，生得很，全脸上无一虚笔，雪肤黑发，活脱脱的雕塑人。而有幸能托生成这等样貌的女，很难不气，少女自然也不能免俗，飞扬的神采之间难免多了一分咄咄人：“听气，师兄难常去那些个地方不成？”

    徐行之还没开，旁边的周北南便了一杠来：“……别听他瞎说。那些个勾栏瓦舍他可没胆，拉着你们无非是壮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