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鬼王审慎地思考一番：“我会直接杀掉他，让他少受些苦楚。”

    他爬起来：“……你需得答应，等我死后再置他。”

    鬼王不信，嗤笑声。

    自从蛮荒，徐行之便总觉得自己命悬一线，现在那柄悬在他的剑已经斩落来，他若不趁机让嘴

    他再度回首，脖颈却被一只手卡。

    双脚离地后, 徐行之顿觉呼困难，刚想动用手上的匕首, 便觉手上一轻。

    鬼王：“有人在闯我的二十七阵，想要救你们。你想拖时间，等到他们来？”

    徐行之摸着被掐紫印的咙，心算一番，给了个相对较为准确的数字：“我认识他总共十来天了吧，算是熟人。”

    徐行之用仅剩的一只手撑住：“怎么救？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鬼王听得徐行之话中的讽刺，笑一笑，不作答。

    “好匕首。”男人轻松掂了掂被他夺于手中的匕首, “刃锋面薄, 削铁如泥，是除鬼伏妖的好东西。”

    徐行之抹一抹从角渗的血沫，又肆无忌惮地在鬼王华服的襟摆了手：“我怕是等不到了，可他说不定还能等到。”

    “这些都是曾经让我不开心过的人。”男人显然不想让徐行之立即死在前。他把浑无力的徐行之放倒在地，贴着他嗡嗡作响的耳朵，“现在他们的魂魄都被拘在这泥陶里，不他们甘不甘愿，他们都得日日与我相见。如果不想叫你的朋友当我的人俑，你就得听我的话。”

    鬼王饶有兴趣，反问：“哦？为何？”

    “我与他有承诺，他不会先于我而死。”徐行之，“你不是说欣赏我这颗‘仁义之心’吗？那就稍微成全一它，可好？”

    徐行之又咳了几声，四肢才逐渐有了气力。

    见他这副模样，鬼王渐渐收起了笑意：“……你想救他？”

    徐行之本能向后望去，却见王座上那男人仍在托腮冲他浅笑。

    男人将匕首反手向外一掷, 匕首在空中打一声尖的唿哨, 扎另一只人俑的肩膀里。

    徐行之咳了一嘴血腥气儿，心中早确信这人就是虎涧之主、掌万千兵鬼卒的鬼王：“……我听你的话，你能放他离开虎涧吗？”

    人俑发了古怪沙哑的惨叫，在空旷的大殿上闷闷地回开来。

的男人竟已站在他面前, 垂发如瀑，手里还端着一杯果酒, 一线酒自他嘴角落，被他信手揩去，在素白的手背上留一星酒渍。

    他笑着问：“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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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闲扑上来想同他厮打，但男人甚至不屑对陶闲动手, 随袖一摆，陶闲就被一阵罡风轻飘飘地刮起, 撞上了一只人俑, 再来时已然不省人事。

    徐行之说：“你可真善良。”

    “你和他……？”鬼王的神看起来有些奇异，“你和他是何关系？”

    徐行之挣扎着试图推开男人的手，可那手臂却浑如钢炼，分毫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