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离境坐忘”四字匾额, 神极其冷淡, 而这正是他暴怒的表现。

    他开门见山地问：“你与何人去了？”

    瞧到这阵仗，徐行之便知自己再撒谎也没用了，索跪坦：“卅四。”

    “那卅四是何人？你难不知？”

    徐行之抬手摸摸鼻翼侧面：“……散修。”

    广府君申斥：“你与中人修好？徐行之，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人？你是风陵山首徒，你同非中人来往密切，暧昧不明，置风陵山于何地？置清静君于何地？”

    听广府君提及师父，徐行之方才分辩：“师叔，二十年前就已经同四门修好，近些年也少有作了。卅四他更是对功法毫无兴趣，只专心修习剑术。他既然能修持己心，不肆意为祸，那他和正之人又有何区别？”

    听了这席话，在场诸人均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九枝灯。

    与其说徐行之如此篇大论，是为着保护卅四，不如说是为了护着在场的某个人。

    九枝灯闷声不语，掌心里掐着的铜纹吊坠却已微微变形。

    广府君怒极反笑：“你这是何意？一个修，如今竟能和仙门弟相提并论了？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弃从？”

    此言诛心，徐行之不能再辩，只得垂首：“弟不敢。”

    “不敢？”广府君冷笑一声，“世上岂有你徐行之不敢为之事？我若不再施以教训，你就当真无法无天了！”

    他对旁的徐平生：“请玄武来。”

    徐平生微怔，目光在徐行之上稍稍停留，但也只迟疑了片刻：“……是，师父。”

    玄武是广府君的法之一，纯钢所制，通银亮，呈宝塔状，上生倒钩锐刺，凡是风陵山弟，只要闻听此必然变。

    从刚才开始便作上观瞧闹的周北南听到此令，变了颜，放了环抱在前的双臂，讶然：“广府君，徐行之的确离经叛，大错特错，可此番又未曾酿大祸，训斥一番便算了吧。再者说追捕九尾蛇，他需得力，望广府君为大局考虑，暂且寄这次……”

    广府君冷声打断：“此乃我风陵山家事，不需周公费心。”

    周北南语，转一个劲儿朝徐行之使，示意他服个讨个饶，说两句的坏话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