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开天空虚假的幕布，了真实而又可怖的嘴脸。

    九枝灯立在光秃秃的旷野上，业已恢复本相，素衣如雪，但在如此空的地方，他如鹤一般的姿简直像是一好的幻觉。

    一切世俗之声还残留在他耳中，阵阵回响，他睁开睛，略有茫然地转动着血红的双。

    他把双手往前伸去，像是要抓住什么即将消失的东西。

    师兄，快些回来吧。

    这里才是你想要的世界啊，也是我想要的世界。

    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你的床、书桌、房屋，你的朋友、家人、挚，都只有我一个。

    这还不够吗？这难不是师兄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吗？

    九枝灯吐一气，抓了个空的双手颓然垂回侧。

    登时，无数幻影从他上分裂而，灯火再度辉煌，人声再度鼎沸，尘世的烟火气将电闪雷鸣的可怖消去了大半。

    九枝灯转，缓步来到弥漫着徐行之气味的房间。

    徐行之自十二岁起便与家结缘，日日焚香洒扫，因而上有一好闻至极的沉香木香，这气味渗了他的骨里，即使换了一躯，也依旧清晰不已。

    九枝灯往房间一隅看去，仿若看到了几月前坐在那里的徐行之与自己。

    青年左手持笔，挥毫泼墨，而少女贴靠在他右臂之上，眸里光芒转。

    青年笑着扯一扯她的发辫：“闻什么？小狗似的。”

    少女温声：“哥哥，我喜你上的味。”

    青年失笑：“从小便说我上有什么味……”他扯起自己肩的衣服，轻轻嗅动几，“我怎么闻不到。”

    少女不再说话，只看着他笑。

    青年也乐开了，用黄梨木所制的右手摸一摸她的发。

    回到此时。

    九枝灯坐上了那张徐行之睡惯了的床，缓缓用指腹抚摸着床的清雅雕。

    他喃喃自语：“……师兄，我们明明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你为何要写那样的东西呢。”

    随着低语呢喃，他的手指一分分发劲，将那雕一条条斑驳的细纹来：“为什么还要想起孟重光？……孟重光就那般叫你难以割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