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南率先收回视线，抬起手指，顺着密的发线往后搔了搔发，咳一声：“无事。”

    陆御九帮腔：“徐师兄快些来吧。你才醒来，上不能受风。”

    陶闲自幼跑惯了市井，虽没练就一如簧巧，察言观的本事倒是练了十足十，见其他人不提起，自己便也打消了追问的念，转而牵住曲驰，小声问：“曲师兄，徐师兄后背……”

    曲驰反而捉住他的手腕，很认真地：“……嘘。”

    徐行之觉莫名其妙。

    刚才在混闹中跌的陆御九也已经泡了好一会儿，手脚并用地爬上岸来歇息。由于不见天日多年，一肤又总捂在袍之中，他全都白到发亮，因此，他大的一枚半拳大小的青绿驳纹条缕清晰、异常鲜明。

    注意到徐行之的目光落在那里，陆御九立即伸手遮掩住那，略有羞赧和不安地嗫嚅：“……徐师兄……”

    徐行之猜到，那或许是鬼族的印记。

    他阅书芜杂，天南海北的只要兴趣便会抓来看，因此也不记得自己在哪本书中看到过：凡鬼修，一旦觉醒鬼族血脉，某便会浮现一鬼族刻印，形状不一，位置迥然，有的直接生在脑门中央，有的会像胎记似的爬遍整张脸。

    陆御九生鬼印的位置虽较为尴尬，但胜在隐秘，只要不在人前宽衣解带，便不会脚来。

    这么一想，徐行之便豁然开朗了。

    陆御九的况与原主颇为相似。

    自从原主上挨了枚要命的蛇印后，他为了隐瞒此事，便一直避免在人前脱衣，天榜比试拒绝众位师弟的凫邀请时、为了卅四受玄武时，均是如此。

    理说，原主应该从来没机会看到他上的印记，而所有人亦不知自己背后有一枚银环蛇印的疤痕。

    所以他们刚才是瞧见自己的蛇印，才那表的吗？

    ……不对。

    这个解释也不大对劲。

    他们既然事前不知此，突然看见，至少照周北南的个，是必然要刨地三尺、追究底的，然而大家却都摆一副避而不谈的模样，好像并不愿谈及这一话题。

    ……大家都知一个关于自己的秘密，可唯独自己不知，这觉着实很微妙。

    这般想着，徐行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