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便去见了师父。北南，在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周北南不知温雪尘为何要问此事，他痛苦又不解地将发一遍遍向后捋去，答：“我与曲驰陪行之说了会儿话。”

    “行之那时状况如何？”

    “尚可。”周北南说，“我与曲驰都不太想上追问他上的鬼族刻印是如何来的，只与他谈论了他的手伤。行之神不大好，答了几句后便倚着床栏休息了。”

    “后来呢？”

    “后来？……广府君遣弟来通传，让曲驰带行之去见他。我想着，左右回了应天川弟榻的别馆，我父亲也定是要把我传唤去骂上一通的，索便留在了行之殿中。后来，孟重光便回来了。”

    温雪尘蹙眉：“他何时回来的？”

    周北南烦躁地了两把发：“我怎会记得这个？”

    周弦替他回答：“戌时整。”

    温雪尘这才记起，在自己被师父唤走时，周弦与元如昼为着照料徐行之，一起留在了他的殿中。

    他转向周弦，语气放缓了许多：“他回来时是什么模样？”

    周弦凝眉回忆：“他初始是很不兴看见我与兄的模样，径直便问，徐师兄在何。”

    “他回来时已知行之事了吗？”

    “那时尚不知。”

    直至现在，周弦仍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在告知他徐师兄被疑为鬼修并受重伤时，孟重光那骤然间变成死人颜的脸。

    “……然后？”

    “我与他大致讲过事原委之后，他便问师兄被带往了哪里。当时广府君遣弟前来，说的是广府君要提审师兄，我便以为师兄被送去了妙法殿。将此事告知于孟师弟后，他便匆匆去了。”

    温雪尘沉片刻，反问：“也就是说，在孟重光离殿之后，并没有人跟着他？”

    周弦讶异：“尘哥？”

    周北南尚未能明白温雪尘所指何意：“雪尘，你是什么意思？”

    温雪尘指尖抵着环，却未曾转动：“我信行之，行之绝不可能杀清静君。但是，孟重光就不一定了。”

    “孟重光那段时间无人跟随，嫌疑着实很大。”他缓声推测，“他明明是天妖，却假作凡人份，潜风陵山多年，定是别有所图。他有杀掉清静君的实力，趁此时带走行之，更是会坐实了行之弑师的罪名，正好也能堵住行之的。”

    周北南想起孟重光上腾跃汹涌的灵压，只觉脊骨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