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九枝灯知自己被厌弃的原因，而师兄什么都不知。

    但九枝灯也有很久都未曾想不通的问题。

    ——时隔多年，九枝灯仍不知，广府君也便罢了，为何连清静君也没能察觉到他就在窗外？

    当时尚年幼的他猜想，有可能是清静君一心牵挂师兄，无心他顾吧。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九枝灯越来越怀疑，其实当年，清静君是知晓他在那里的。

    而他不戳穿九枝灯的理由也相当简单。

    若是他开戳破此事，广府君的格，为后裔的九枝灯既然知了这等秘密，便必会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暴毙”于风陵山中。

    清静君向来温吞如，心似海，他不愿伤害任何人，便选了“无为”，对自己，对师兄，均是如此。

    然而现如今，唯一能解答他这个疑问的清静君已不在了。

    真相几何，又有什么意义呢。

    九枝灯垂眸看向前的六云鹤，声音里已丧失了喜悲嗔怒：“你害了师父，也害了师兄。”

    六云鹤昂起，无畏地笑：“兹事大，尊大人把这样的秘密告知手，手自然以为您是想要我些什么。”

    九枝灯冷笑一声，并不对他的行径评些什么。

    六云鹤见他这副嘲讽神，心中不免激愤，生了片片锐刺，声音随之尖利起来：“九枝灯，你这是什么表？征狩之年，师父死于风陵岳无尘手，这回，他为了，又死了一回！你呢？你除了一步步把拖渊、一步步得四分五裂外，你了什么？你又能什么？！”

    九枝灯静静盯着他，目光中隐有暗。

    “杀一为罪，屠万为雄！”九枝灯的沉默激怒了六云鹤，他双已断，挣扎不起，索目赤白，厉声嘶吼，“我以一己之力毁了风陵山主，毁了风陵山首徒，我无愧于！九枝灯，你是什么？！你算什么东西？你又凭什么惩我？”

    他愈说愈得意，也愈说愈悲怆，疾呼：“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你是！你自生便是！你就算杀了我，你里着的也还是的血！”

    “我为何要杀了你？”

    九枝灯终于开了，清冷如雪光薄刃的目光投向了六云鹤，认真反问：“……活着，难不比死了难过万倍？”

    六云鹤被他唤来的弟拖走时，兀自挣扎，桀桀怪笑：“我还活着作甚？看你如何毁灭吗？”

    九枝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很快，殿中便又只剩了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