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此玉质地上好，定是昂贵不已，心中有些激酸楚，可激的话到了嘴边，颠倒一番就全然变了味：“那我的生辰贺礼呢？”

    徐行之倒也不慌：“我把这个给你。”

    他又摊开手，掌心里卧着一枚手制的朱砂香包，很是巧。

    周北南嫌弃：“女里女气的，哪儿买的啊。”

    徐行之答：“我的。”

    周北南：“……”

    徐行之的确不像一般男，以穿针引线为耻，利落：“里盛的是檀香和桃木枝儿，磨圆珠，都是我一颗颗磨的。这东西我本来是想好了送给重光，我们俩一人一个。这不，才刚好一个。”

    周北南脱问：“你的手——”

    他自知失言，然而徐行之却并不介意，大大方方摇了摇自己仅剩的手掌。

    “还成。”徐行之，“留了一只手，能不少事。……还能跟你掰手腕儿呢。”

    周北南咧嘴笑过后，又觉得咙堵得慌，索在桌拿脚踹他。

    徐行之却伸手去，微微发力，把那枚朱砂香包和周北南的右手一握：“北南，生辰快乐。”

    已经听足了一整天的话，此时落耳中却异常温柔舒服，惹得周北南都有脸：“……麻死了。”

    “得许个愿望吧。”

    周北南不自在地摸摸：“今后你要去哪里？”

    “鱼跃四海，终归也要有个去。”徐行之笑，“……重光在哪里，我便去哪里。我们两个已有一间小院，在那里了草，等明年开，或许会再养条狗。”

    周北南看向他，自知徐行之已不愿与尘世多牵扯，心里一时发酸，一时温，便轻声：“但愿无事常相见吧。”

    周北南又同徐行之话了些闲白，无非是近来自己遇见的一些琐事。

    至于广府君踏遍四门门槛、对徐行之达的追杀之令，徐行之心里定是清楚得很，因此周北南自不必说；

    至于清静君的真实死因，徐行之想要告知他的时候便会说，因此周北南也自不必问。

    周北南永远相信徐行之。

    他只愿徐行之与他在一时，轻松自在，还能以往那般无拘束的朗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