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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表，却像是被这十数目光乌乌杂杂推倒在尘埃里受审。

    徐平生想，他受了一年的审了，早习惯了。可为什么那梦还是不肯放过他呢。

    见徐平生青白着脸调开目光，大家才消了气，纷纷自行结束了审判，继续讨论他们这几日间翻来覆去讨论着的问题。

    有人提疑问：“……可应天川手中不是有神吗？清凉谷也是，为何不用呢？”

    四沉默，大家都在面面相觑，等待有人给一个既合理又能叫人心安的答案。

    一个弟着猜想：“是……是来的太快，来不及用吧。”

    这理由太过生，惹得其他几人也没了讨论去的兴致，大家又闲聊几句，便各归其位，睁大睛，枯枯等待着实现他们不知何时会降临的壮怀激烈。

    徐平生抱剑望天。

    ……他今夜不想再梦了，却平白听了一群人的白日痴梦。

    祸事未及临，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有风骨的。

    就在短短两日前，他们留的每一个人大抵都好了殉山的准备，然则血是等不及拖的，时间越久，冷得越快。

    清凉谷蝇虫泣血，应天川降敌叛逃，有这两例在前，便能凭空在人心间生无数枝节，搅层层风浪。

    不得不说，九枝灯着实好手段。

    清凉谷以温雪尘为首，刚烈最是闻名，其与应天川周云烈之女缔结了姻亲，偏生应天川又是四门之中最重血脉亲的，一旦能生擒周弦，应天川必自阵脚，这一环一环，显然是早便算计好了，只待一个万全之机，一并发作来，就能一举夺了四门的命。

    ……所以，神呢？

    每七年都要拿一次来召开赏谈会的、镇守四门的神呢？

    九枝灯难能算得到，即使在谷破山亡，峰倾川斜之时，四门也不会动用神？

    徐平生心里隐隐有了些可怕的猜想。

    而这些猜想，也在每一个戍守的弟们心中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神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