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了曲驰，他心中便半郁气都没了，只张地揪着被，双清亮地凝望着他。

    陶闲摇摇，犹疑半晌，又微微了：“弟们，讳莫如，未曾告知。可我，隐约能猜到一些。所以，我想……”他殷切地望着曲驰，“曲师兄，我，我能帮你些什么吗？”

    曲驰以为劝动了他，心神不由一松，但旋即他又听陶闲：“曲师兄，援救我时，我正在危难之中；现在，曲师兄有难，我，不能走。”

    曲驰说：“丹峰已如风中残烛，已准备降于。投降之后，是杀是囚尚未可知，实在凶险。你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丹峰已是自难保，怎能他安立命的家？

    ……不过是要庇护的人从一百四十七人升至一百四十八人罢了。

    曲驰若是徐行之，说不通理，定然会遣人把这人丢千里，好避躲这场无妄之灾。

    丹峰代峰主曲驰、风陵山广府君座次徒元如昼，效仿应天川周云烈，率领座诸人，投降于！

    曲驰眸光微垂，半晌后才无奈地笑声来：“你……真是。”

    曲驰望着陶闲的脸，在他温煦专注的目光，陶闲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可他持住了，目光不躲不闪，倔又固执地看了回去。

    陶闲：“我会沏茶，饭，针线很好，一年四季的衣裳都会……我还会唱戏，虽然不太好。……我总能些什么的。”

    曲驰轻叹一声。

    曲驰定定望着他。良久后，他问：“你能什么呢。”

    曲驰：“今日是三月初九……不，初十了。我算你从初三山，如何？”

    陶闲低看向他肌骨莹的右手，那掌心里的薄茧蹭得他面颊发烧。

    总坛间，弟往来如投梭，个个面喜。

    谁想一来他便被当细作给捉了起来。

    他动作很柔地执住他的手，推了一推：“山去。听话。”

    但看着他的睛，曲驰难免心。

晓行夜宿，徒步走了整整半年，才来到丹峰山脚。

    这孩怕是还不懂来袭意味着什么吧。

    曲驰也未纠正他的称呼，只温煦地责怪了一声：“……你啊。”

    听曲驰这么说，陶闲脸一变，揪了褥垫：“别扔我山，求曲师兄了。我只愿，只愿留在曲师兄边，一近侍。我不怕，他们，他们也会讲理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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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闲闷了很久才重新开：“丹峰，是我一直以来，都想来的地方。我想见到曲师兄，谢当年，当年相援之恩。”

    他问：“你可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曲驰失笑。

    陶闲一双碧澈的丹凤间闪烁着疑光：“……嗯？”

    陶闲一喜：“曲师兄！！”

    想到此，曲驰温声问：“你是三月初三山，可对？”

    风陵和丹均自行溃退了！

    ……他来得实在不是时候。

    陶闲仍是一副怕被弃如敝履的惶恐神，小心地颔首。

    曲驰耐心地为他解释：“待将来登记造册、计算资历的时候，这些都是用得到的。”

    他向来不是求于人的，既然此认定此为家，不愿离去，那他又何必要叫他离开？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陶闲并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