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抱琴来清凉谷拜访，想向清凉谷扶摇君的师弟灵素君讨教琴艺，恰好遇到你在谷外病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又恰好没了药，跟着你的两名随侍急得恨不得拿脑袋撞墙。你本就是投清凉谷来的，但她却不知，只当你是落了难的小公，她与灵素君甚笃，上有清凉谷秘药百回丹，便取了来，亲自喂与你。”

    徐行之以地为纸，嚓嚓地写了一会儿，抬看向小室之外，隐失望之。

    他用脚把那一片写过的砂石地抹平，继续：“你醒来后，她就守在你边，用帕给你拭汗。你看着她，觉得心中很很静。你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为着不叫你记挂，随说她叫抱琴。结果不消半年，你与她便在天榜之比上再见了面，才知晓她的真实名姓。”

    他写到此，抬看向温雪尘，厚颜：“……这事你未曾过告诉别人。是某次我去清凉谷玩耍，小弦儿与你讲起旧事来，我就随便听了一耳朵。”

    温雪尘终于动了，看了徐行之一。

    徐行之正大光明地澄清：“你看我什么？你们两人站在那里说些话，贴得那么近，任谁都想瞧瞧你们俩是不是会亲上去，对吧。”

    温雪尘微微皱眉。

    他转去看徐行之，自然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周弦。

    在他看来，徐行之这假话编得实在太像，以至于像在胡说八。

    他自从被囚后，便觉得所有人都在歇斯底里地胡说八，于是，他推想他们大概是蛮荒太久，呆疯了。

    他何曾娶过亲？何时有过女儿？

    清凉谷何曾灭谷？

    他又怎会是死人？

    他明明尚能呼，心脏也时而会隐隐作痛，经脉运转一如往常。他不惧痛，也不惧死，不过是九枝灯顾念他的，每月都与他送服些丹药，才逐渐把他的养成这样。

    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坏。

    温雪尘以为徐行之晚蛮荒，总不至于像这群疯一样，但他来到此，一不问他为何将他投蛮荒，二不问九枝灯遣他来此有何目的，只顾着聊一个无关要女。

    ……还是一个让他听了莫名心烦意的女。

    在久的静默后，温雪尘总算开了尊，制止了他继续讲去：“你在写什么？”

    徐行之不答，只站起来，来到他侧，绕他行了一圈，然后放松了骨，一坐在了他椅侧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