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净，白云传，徐行之将“闲笔”化为酒杯，斟两杯来，端了一杯给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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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平生呗。”卅四笑，“当初在风陵后山捡到他，他疯疯癫癫的，除了叫你的名字外，就只会喊‘且末山’，我可不就以为你在那里吗。一来此地，我放一望，蹲了一窝人，我脑壳都大了。小王八骗得我好苦。”

    “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卅四又饮了一杯，辣得嘶嘶气，说话都有大：“我跟这些人约法三章：我给他们提供藏之所以及修炼所用的灵石宝，保他们安然无虞；相应的，我这里不是牢狱，他们也随时可以离去，但是离去前必得来找我，在我这里留个名姓。去后也得讲义，不论死前还是酒后，都不得把大家的藏之所说去。若是谁敢私逃或是卖于众人，别忘了我卅四是之人，天涯海角，若生，我叫他死无全尸；若死，我叫他挫骨扬灰。”

    徐行之笑了，他甚至能想象到当时卅四瞠目结恨不得掉就跑的模样。

    且末山山涧之上，徐行之与卅四并排而坐。

    弟们想知他们在蛮荒中过得如何，曲驰也想知众位弟在现世中有何见闻，然而徐行之既不在现世，亦不在蛮荒，两都不上话，只好由得曲驰去清各家弟，登记造册，顺便答疑解惑，并留孟重光、徐平生在旁协助，自己则同卅四一起了秘境，来此地饮酒闲话。

    卅四拿拇指印去角呛辣的泪，把杯重又推到徐行之跟前：“满上。”

    “酒量见？”徐行之替他将酒注杯中。

    卅四轻松：“嗨，你也知，向来不我的，我闲云野鹤，我孤家寡人，左右这十三年是当家，我寻一清净远人的好山好，占

    徐行之乐了，同他碰杯。

    他是徐行之的剑友，不是酒友，酒量了天也就二两。

    卅四两杯酒肚，脸了，睛也亮了，如数家珍地同徐行之算账：“第一年，走的人不多。但是第三年年末哗啦啦走了一大批，第四年是走得最多的，足足去了七百三十六人。后来走得就少了……对了，还有在外面游几年，又回来了的。”

    “你就这么上他们了？”

    “不能怎样？”卅四了个夸张表，“我都和他们打上照面了，他们还敢放我走？我说句‘不好意思打扰了您呐，你们慢聊我先走了’，他们还不一拥而上，一人一剑，把我给剁了灭？”

    “……走了多少？”

    青年既与他叔叔同宗同源，鸦青的丹凤一旦凌厉起来，便是一样的如刀如剑，但很快，那刀尖似的寒芒就被酒意上涌惹的雾冲淡了：“……不过你们正的好像都还上的。这么些年，走的人不少，竟没有一个告密的。”

    “这么多人，你是如何保了这么多年的？”

    卅四接杯，一饮而尽，“哈”了一声，泪倒先来了。

    度过初始的狂喜与狂悲之后，大家便开始思虑更现实的问题。

    徐行之左肩的衣裳尽透了，是刚才一个风陵女弟抱他痛哭时留的痕迹，隐隐描画锁骨的浅痕。

需要些时间。你常年炼丹，足不，我想去你丹房一观，看看你新近炼的丹药，可否？”

    “……还那样。”卅四说，“为了这帮人，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