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摆设都是项真撒让云老师视频的时候见过的，包括窗外蓝天白云草甸和压线，也包括这冷清清没儿烟火气的房间。

    啧。

    项真还私心带了旅行装的草莓味洗浴装，就搁在窗台最显的位置。云老师一向不挑，随手拿到就会用的，可惜他闻不着了。

    项真：“……云老师我真的错了！”

    胶床垫——项真家就是这。云老师的腰不太好，睡木板床大概会不舒服，尤其在他们昨天午的重力劳动之后；遮光窗帘——云老师毕竟值夜班，颠倒日夜；电袋——原的盛夏就像平原的秋，尤其是夜晚，项真很怀疑连T恤都能拿错的云老师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远离冒；还有折叠桌、棉拖鞋、腰枕颈枕、一大堆错过饭也能吃的即品，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群

    项真接住钥匙收好，却没急着离开，磨磨蹭蹭地撒：“云老师，我不困诶，我就待在这儿好不好？”他边说边很自觉地把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云老师短发的手指揣回了袋，保证：“我不打搅你。”

    说是宿舍，其实是白墙蓝的单层活动板房，墙只是薄薄一层钢板。103开门去是个双人间，墙刷了简朴的白漆，并排两张单人床，靠窗那张是云老师的，薄薄的布质窗帘垂在被面上。

    为了倒班，云老师要值掉Marsella的白班才能走。从午夜熬到正午，两个人都已经脑昏沉。程振云泡好了一大杯咖啡，想了想，又摘了宿舍钥匙抛给项真：“门左拐那栋是宿舍，我住103。”

    项真退开半步打量着自己的成果。空空的房间这会儿终于像是有人住的样了，袋充满电腾地唱起歌。项真收了线被窝里，瞧一那张光秃秃的床板，果断躺上了云老师的床。

    程振云坐回笔记本前，开网页查起了路线：“别的地方都赶不及，拉萨一日游倒是可以。”

  程振云恍若未闻：“不过，既然你只是‘顺便看看我’，肯定还是要去玩的——”

    项真自小跟着篮球队四集训，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就算被骂娘娘腔也会带上类繁多的生活用品，甚至抱枕。来看云老师的时候自然也不例外。他打包了十几公斤的装备寄到拉萨，落地之后专门租了卡去转运把东西载过来。

    除此外，整个房间别无他。

    程振云瞥了他一，冷淡：“明天凌晨发，车程两个小时。你不先补觉，是想疲劳驾驶跟我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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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真：“……”

    [群组]一页真：我找到云老师啦！

    比起殉，项真还是更喜私奔，所以他乖乖回了宿舍。想想他还没去过云老师在国科大的寝室，倒是先在羊八井登堂室，项真心中也觉得有趣。

    原温度低，饶是午室也嫌凉，项真抱着袋翻来覆去，有自己在给云老师被窝的错觉。他想了想，给吴越顾瑜报了个迟到的平安。

    他端详了片刻，门把卡车斗里带给云老师的装备一件件卸来。

    观测站人少，另一张床并没有人住，程振云的行李箱靠在那张光秃秃的床板上，旁边散堆叠着一些草稿纸，用杯压住了。角落的衣帽架挂着一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