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襄听了不言语，只是让八个台的掌柜的多加注意，把牢了手底人的嘴，别让到说。

    第2章 叫卖调

    多少年前坊间就有传闻了，说肃王府别院里养了一个滴滴、狐媚兮兮的小娘，也不算是侧室，多算个玩意儿。因这小娘不好，是个唱戏的，九。可份这事儿，还真不住心，份天渊之别，然而那颗心可不了那么多，见到了，看对了，时时惦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吃不睡不着，前净晃悠那戏的瓜小脸。那可如何是好？肃王是将军王，掌兵权的人，绝不拖泥带，当天就上门把人买了去，关了别院里，从此就成了他的人了。估计有，转过一年，这小娘给肃王生了个白胖儿，也算

    廖秋离十五那年，他们家接了个大活计——给肃王的别院修戏台。肃王啥人呢？当今圣上的亲兄弟，御前得用的一号人，跺一跺脚帝京的地都得颤几颤！这么一位位权重的人，本就不好，更棘手的是肃王萧恪的脾气了名的暴，极其不好伺候，这回指名要廖家承接活计，往好听里说是看上了廖家的活计，往不好听里说，这是不知又开罪了哪路神仙了，人家找上门来要抻量廖家呢！廖世襄不敢怠慢，连夜就把八个台的掌柜的都召了来，连同老三老四老五，十几人一同商量应当怎么办。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得接呀。

    那就接吧。接来以后着老规矩，看好了日，提前几天先上主家挨院“叨扰”，意思是这段时日又是土又是灰，又是人来又是车往的，动静还大，先声“叨扰”，住在家院里的人们还请多包涵。然而肃王府的别院里边只住着一院人，其他几十个院落都是空的!这么空阔的一片地界，到了晚上瘆得慌，开工一天就听在戏台坯边上打地铺的小工说闹鬼，问他闹啥鬼，他说闹女鬼，还是个唱戏的女鬼，一到戌时末尾就开始唱《苏三起解》，那调门弯弯绕绕，凄凄怨怨，多半是个厉鬼！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其实，闹鬼是绝没有的事。这里究竟如何，廖秋离他爹和他三哥四哥都清楚得很，只不过不好说，帝王家的那事儿，要多龌龊有多龌龊，但平百姓得老实着儿、得为尊者讳，不能评。

山上来，回到了尘世里，没事儿可，上私塾吧，年岁又不老小了，活计吧，似乎又不那么够年纪。怎么办呢？又不能放着他到走。于是他爹去哪活儿的时候也带上他，让他在一旁看着。带着带着，看着看着，这孩迷上了画匠的活计。他觉着那么些彩勾勾画画就能来这么些鸟鱼虫神仙人，神奇极了，就想也这个，缠着他爹让他爹带他学画匠。他爹给他缠得没办法了，和他娘商量商量，得，就让他学吧！没曾想这家伙还真有这天分，学什么像什么，画什么是什么，有儿意思！学了刚一年多就有青于蓝的架势了，他爹不敢小瞧他，大活计的时候也带他一旁掌，别说，原本画死板了的败笔，经这小一番鼓捣，遮掩过去了！而且这遮掩还是神来之笔，看起来岂止是顺，简直的就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好像天生就该这么画！后来，他爹逢到有画匠活计的时候就老带着他，再后来，这半大小自己独当一面了，成了廖家的又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