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想，皇帝这是扯淡呢！扯淡还扯上瘾了！当爹的不这事儿也就不了吧，大不了旁人私底嘀咕嘀咕，说他不是个当爹的样，非要扯什么卜卦，非要往命数那上靠，满嘴跑活驴，哪里是个帝王的样！

    “臣不信。”

    “好，那朕问你，太凭一己之力，担得起庆朝的江山么？”

    “……”

    这话不好回，搁普通人家，在人家的爹面前说儿不行，人家尚且不愿意听，何况是帝王，即便帝王肚里能撑船，听得去，心里不兴还另说。还是得答得委婉儿。

    “有辅弼之臣在旁，大事应当不至于圈。”这是萧煜能想得的最委婉的应答了，言外之意——若是太能“一个篱笆三个桩”地老实呆着，庆朝倒不去。

    “辅弼之臣，哪有枕边人好。”

    皇帝忽然甩这一句，萧煜给唬着了，半天找不回话，他就是绞尽脑想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然而皇帝没有背后的意思，他认为自己说得足够明白了，是个人都能听得懂。

    枕边人就是枕边人，和太有了肌肤之亲，一日夫妻百日恩，依着沈文昭的脾人品，真被太了，他跑也跑不脱，而且本又是那号“以家国天为己任”的人，不怕他不尽心尽力。这么看来，枕边人是比辅弼之臣好。

    “陛……您这是……”

    “尚文，朕不起啊。”皇帝罕见的吁短叹，萧煜摆看了他一，忽然发觉这位堂兄近来有了老态，正是个心力瘁的模样。

    “……”你是他爹！你都不起，那还有谁能得起？！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儿孙的事儿还得儿孙自个儿来，儿孙的坎儿，也非得由儿孙自个儿迈，迈得过去是造化，迈不过去是命数，卿说对不对？”

    “……”

    怎么还神神叨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