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片刻，他终于试探着开了：“光君，我们怎么来的？”

    温宁神立刻张起来，定住了船桨。

    蓝忘机果然信守承诺，只字不提他来的事，但也没有撒谎编个说辞，只是不语。见状，魏无羡便默认为是打了一架才得以脱的了。不然江澄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的。

    魏无羡一只手了心，似乎想散中那郁结之气，半晌，不吐不快般地吁：“江澄这个混小……真是岂有此理！”

    蓝忘机眉尖微动，沉声：“别提他。”

    听他语气不善，魏无羡微微一怔，立刻：“好，不提他。”

    斟酌片刻，又：“那啥。光君，你不要在意他说的话啊。”

    “……”蓝忘机：“哪句。”

    魏无羡了，：“哪句都是。这小从小就这幅德，一生气说话就不择言，特别难听，风度教养通通不不顾。只要能教人不痛快，他什么七八糟的话都骂的来。这么多年都没半。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他一边说，一边暗自留心蓝忘机的神，一颗心慢慢沉了去。

    他本以为，或说期望着，蓝忘机不会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但意料之外的是，蓝忘机的脸不怎么好看。

    他只是了，却连“嗯”也没有说一声。

    看来，对于江澄方才的恶言，蓝忘机比他预想的还要不快。或许是他单纯地不喜江澄为人，又或许……是他对被斥责为“拉拉扯扯”、“不知检”、“七八糟的人”这事格外不容。

    毕竟，姑苏蓝氏是家训为“雅正”的名门世家。蓝忘机从小所受家教也是极其严格端方的。

    这些日走来，他虽然觉得，蓝忘机对自己应该是颇为看重、有所不同的，但终归不能察人心，不能确定：“看重”究竟有多重，“不同”又是不是真是他以为的那不同。

    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想非非，一厢愿，自信过。

    他从来不觉得自信是什么坏事，并常常为此得意轻狂。世传夷陵老祖游戏丛，桃芬芳，可实际上，他以往并没经历过这心，难免微觉手忙脚。

    见蓝忘机许久没有应答，摸不透他想法的魏无羡本想用自己最擅的科打诨来蒙混过关。可又怕行调笑陷尴尬。卡了一会儿，突兀地：“咱们这是往哪儿去？”

    这话题转得很生，蓝忘机却合地接了，：“你想去哪。”

    魏无羡了后脑，：“……随便吧。飘到哪儿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