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了。”

    “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人发现？”

    “吴……”方萤神淡漠，“他们不是没发现，是不想发现。”

    吴应蓉一时难以应答，片刻才又问：“你妈妈，是不是神状态不大好？”

    “……是被方志害的。”

    蒋西池有儿不忍心，不想看着方萤都这样了，还得把这些事都掏来回忆，低声说：“外婆，明天再说吧？”

    吴应蓉站起，“好……我去把酒酿一，你们喝一碗，今天早儿睡。”

    吴应蓉把客房收拾了一，换上新的床单被，怕她们冷，又额外加了一床蚕丝被。

    方萤先伺候着丁雨莲洗漱，坐在床沿上，等她睡着了，自己也去洗了把脸。

    吴应蓉和阮学文熬不了夜，等所有人都屋了，也就关了电视，上楼去休息了。

    蒋西池睡不着，快到零了，外面烟轰鸣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穿上外，打开门，忽发现卫生间门半开着，里面有灯光。走过去瞥一，却见方萤正站在镜前，拿着一把剪刀剪发。齐肩的发，已被绞断了大半。

    “方萤。”

    人影一顿，转过来，冲他笑了一，手上动作却没停，“你还没睡？”

    “你……”

    “剪发，”她瞧了瞧镜里面，“上就好了，你等我一。”

    “你发……好看的。”

    方萤耸了耸肩，“可是被人抓住了也疼的。”

    蒋西池不声。

    “你要不要剪着试试？”她把还剩一半的中发在手指上绕了绕，向着蒋西池递剪刀，“还好玩的。”

    蒋西池抿着，“不要。”

    方萤眨了一，语气带儿请求的意思，“……你帮我剪吧，好吗？后面我看不见……”

    蒋西池在原地立了半晌，方才缓缓走去，从她手里接过剪刀。

    方萤背过去，声音带笑：“……你好好儿剪，剪坏了怪你。”

    蒋西池绷着脸，“你能不能闭嘴。”

    半刻，没听见回答了。

    蒋西池微微蹙着眉，抓住她后面的发，手指夹着，比划了一，然而半天不去剪。

    “……你快儿啊。”

    蒋西池牙关用力，半刻，合拢剪刀柄，“咔嚓”一声，最后一把也就这样断了。

    发丝从指间落，落了理台前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