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直接打；有时候会揪着我妈的发，把她脑袋往桌撞；有时候吃着饭，就突然掀了汤盘泼到我妈上……我妈逃过一次，但被方志抓回来……”

    哭喊声，尖叫声，男人鄙的咒骂声。

    这一切急速地拉近，在她脑中尖啸。来之前，她还想着，如何编排措辞，争取法官的同。

    然而此时此刻，仅仅是没有任何技巧的平铺直叙，就似乎再度把她拽回到了那样一段不见天光的鬼蜮。

    她手指轻颤着，悄悄攥了，继续陈述：“……当我发现我反抗方志，让他把绪发来，他就很少再碰我妈之后，我就会故意惹他生气。他打我多了，就不会再打我妈……我是小孩，复原能力，挨几打也不要……”

    蒋西池站在外，靠近楼梯的地方，手臂撑在栏杆上耐心地等着。

    他没去听，也的的确确不敢听——他毕生都没法忘记，除夕夜那晚在望远镜里所见的那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见传来开门的声音。

    转过去，方萤来了。

    急忙大步走过去，到近前，便看见她满目的泪。

    心脏登时像被攥了一把，难受得他一气堵在了，什么也没说，伸手把她抱怀里。

    她攥住了他的衣袖，嚎啕大哭。

    蒋西池心疼得除了“没事了”，一句话也说不。

    拥着方萤，离开了法院大楼。

    外面微风寒冷，日光却是清透，晴空一碧如洗。

    像是新生。

    总有开的时候。

    ·

    中午休过一次，到午两，了判决结果。

    审结束，祁律师便飞快离开了法。

    绪已经稳定来的方萤早等在外面。

    祁律师微微歇了气，迎上方萤的目光，激动之难以捺：“……判三缓五。”

    经过半年多的学习，方萤已不像最初对法律条文一无所知，听到这个结果愣了一，立抓住蒋西池的手，“阿池！判三缓五！你听到了吗！”

    蒋西池：“判三缓五的意思……”

    所谓判三缓五，即是判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五年执行，五年考验期如没有发生撤销缓刑的况，原判刑期将不予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