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而少一分火候。

    他忍着扑向楚焰的冲动，跟在他后一遍又一遍地叙述着他们的过往：“你曾说，你不愿意僵尸，只愿人。我问你人有什么好。你说你喜晒太，喜蓝天白云。你说外面有白天，有黑夜。白天可以看到蓝天绿树，夜晚可以看到银月繁星。你喜在山上放纸鸢去山烧烤。天鲜盛开，可以赏；夏天天，可以去湖里玩；秋天有很多好吃的；冬天雪，我们可以堆雪人，你说你很会堆雪人，像我这样的尾和鳞片都能堆起来。你看，我都记得。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雍怀，原谅我好不好？”

    清风一闪，挡在楚焰的前面，对着全神戒备的楚焰，伸手解开束住发的绳，尾和龙角齐齐来，一如他们初见时的样。

    “雍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他念得颤不成声，“你说如果还有机会，就带我离开这里，你说过的。”

    楚焰愣愣地看着他，心烦意到难以自已。

    放纸鸢烧烤赏玩堆雪人，哈！怎么可能！他懂事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报杀父杀母之仇，整日里想的莫不是让自己大，怎么会有这样的闲逸致？

    可是，居然反驳不。

    他听到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如果有机会，我带你赏划，放纸鸢，堆雪人，过平凡快乐的生活。

    直到你放手，抑或，海枯石烂，天地久。

    ——

    明明是他的声音，却不是他的语气。他知自己绝对说不这样的话。且不说大仇未报，无心成家，即便有心，对象又怎么可能是一条龙？

    思绪至此，他骤然一惊！

    他怎么知这段话针对的是清风？

    最重要的是，这段话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刻骨铭心，痛到揪心。这世上除了父母，明明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心痛和心动。

    清风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雍怀。”

    啪！

    楚焰打开他的手，心中的惊涛骇浪卷不走脸上的冷若冰霜：“我只想拿走我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