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两老墓前，焚香诵经。少年自怀中取一小瓶，不消半刻，人化成血，了无踪迹。若刘妻诸人九泉有知，从此便可告。

    却这厢刘生跪，与亡妻絮絮聊起近。那厢少年回房歇息，至榻上，状甚乖顺。则男挑眉：“早知汝好闲事，路见不平，必要为其讨公。”少年横陈被中，以言挑之：“亦知夫君素来心小，今吾为刘兄而杀三人，未免有拈酸之意。”男失笑，拥之共枕，提起两便颠倒起来，曰：“吾为汝影，汝即为吾之主，怎敢学妇人吃醋？”

    少年倾相迎，眉间带媚，双颊红似桃染：“莫多言！许久未尝此味，须夫君好好疼惜。”言毕，架双足缠其腰，一来一往，酣非常。男便不语，见少年面若，亦难自禁。

    如此竟夜缠缪，哪先前杀人事大，只顾恣意，若胶漆。

    翌日过午，刘生见二人不，其恩德，特寻佳酿及金银，送房中。然叩门不应，启扉视之，已是一室空。不免怅然，自言：“果是异人豪侠，与世俗不同！”

    又旬日，刘生闻二三行商闲谈，方知京中有世族及父母被杀，颅不见，尸首悬于门前。怀中更藏书一封，洋洋洒洒，皆为其往昔作恶事端。圣上大怒，命人彻查，然难寻真凶，只可为遭世族迫害者正名，以安民心。而话一转，言纷野周遭盗匪不知被何人所杀，各自逃窜，今后过此地，再不须费金银过路。

    刘生自此心定，将客栈留与一憨厚小二，携岳父母及妻尸骨归乡，迁祖坟。后置办商铺，再不复娶，收养一一女，晚年安好。只家中静室，为少年二人立生牌，朝夕供奉。

    第37章 （三十七）鲛人

    嘉梁近海，自南至屿一带，则多礁石，又有急暗藏。舟行当中，往往为所牵，不知去向。人不敢，然贼盗盘踞此险，常趁夜劫掠商船。久之，抢数十海船于麾，即起了觊觎嘉梁城郡之心，不时惊扰沿海百姓。

    有洪将军者，年二十五六，被遣驻扎嘉梁，恶其多盗，便海捕之。因自恃勇武，年少气盛，只架大舟二三，而兵卒从者不过数十。

    至夕，忽风狂浪恶，月辉隐没。将军恐舟将倾，忙命人转舵，驶至屿北侧，近簇古岛。渐风平浪静，将军远目视之，离贼寇所在，尚有十余里。然每兴舟，则海上风起，或涌难测，或重雾漫天。方知海盗当中有略识异术者，可借海势，呼风唤雨，乘险地而气焰。一时踌躇，又心愤然，将军思虑再三，仍无妙计，唯叹尔。不得已，挫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