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现在这张噩梦一般的脸竟然又回到了他的上？

    若说林茂这辈有什么对不起常师兄的事，他的脸被毒毁怕就是其中一件——常青生前最恨之事就是让人在他疏忽中用毒毁了林茂的脸。然而林茂却不敢告诉他，当年那人用计其实实在是不明，而林茂在那人动手之前，就已经将那人想的事猜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装作一副天真的模样，老老实实踩上了那人的圈，仍由那人用毒将他那张极，极祸害的脸给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会喊那些话的人，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死了。

    林茂漉漉地坐在泉之中，若不是这些年了一些年纪，多了几分历练，他险些就要这样落泪来。

    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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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

    秋剑剑刃落在

    （不行，这张脸不能留。）

    那些已经死去已久的幽灵从他心脏中爬了来，哭喊犹在他的耳边，林茂原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变得愈发脆弱。他甚至没有办法思考什么，只顺着本能，颤抖地举起了剑搁在了自己的脸颊旁边。

    然而，林茂知那都是自己的幻觉。

    最后，更是发生了一件让他此生都无法释怀的祸事！

    林茂在心中对自己说，当年那些人的惨呼，那些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悲剧，在看到剑倒映的面容之后再一次鲜明地在他心中复活了。

    林茂被师父和师兄保护得很好，但他也绝对不是那等愚蠢混沌的蠢货。他看着镜里一日比一日艳的面容，也一日比一日更加心惊胆战。

    尽只是飞快的一瞥，林茂却绝不会错认剑上的这张脸，这分明是，分明是……他少年时的模样。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林茂是故意的。

    他生得太，近似妖，也生得太媚，媚态天成，未开便已经为他惹来无数灾祸。这样的脸哪怕是在一个女上也绝非好事，更何况他还是个男。

    好似有无数人簇拥在他的边，抓挠着他的灵魂，发凄厉的尖锐质问。

    (得毁掉这张脸——）

    他咽一唾沫，一把拿起了落在地上的秋剑捧在手中。

    ……

    林茂想。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便定决心，狠心借了别人的手毁了这张脸——在今日之前，他都从未后悔过这个决定。

    他真是不知自己是倒了怎么样的大霉，竟然会遇上这样常理无法解释的事。当年毒药落在脸之上那骨髓的剧痛似乎还残留在他的里，光是想起来都会不自禁的瑟缩，而之后许多年，那脸颊溃烂的恶臭和痛苦更是难捱到了极。他受了那样多的苦楚，好不容易才将这样一张灾祸般的脸毁去，结果只不过是死了一次，再醒过来他竟然又要面对多年前的噩梦呢吗？

    林茂几乎快要厥过去，他骤然意识到自己的息微弱或许并不是因为死而复活，而是……而是因为他的直接回到了他的年少时！

    “冷静来……冷静！”

    他那张脸……那张脸实在是留不得。

    林茂用力地咬了一尖，温的带着铁锈味的血在他的腔里弥漫，这才让他震动的神魂稍稍安定了一些。

    绝对不能再让这张脸回到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