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句，那一声“师父”咬字极重，恍惚间几乎透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林茂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常小青这番忽如其来的发疯究竟是怎么回事，常小青便已经先行一步踏门外，他的背影看上去竟然是那样寂寥料峭，仿佛一柄已经失了剑鞘的绝世名剑——永远只能在世上厮杀直到刃钝断，却再也找不休憩的地方。

    “……”

    林茂嘴微微翕动，但犹豫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刚才发生的事已经足够令人心惊胆战，神魂俱震——在常小青看来，林茂看上去那般冷静自若，但只有林茂自己才知，那一刻他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这一生受那非人的貌所累，不知被多少男男女女许白首之约。

    然而到来，这些桃缘于他而言非但是好事，反而惹无数祸端。

    好不容易等到他毁容年老，本以为此生再无这等烦心之事，却没想到他竟然返老还童……更没想到，会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常小青行袭吻，诉之真。

    【呵，难是真的没想到吗？】

    偏偏林茂心底，却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冷冷嘲讽。

    林茂的形顿时僵住。

    是啊，难这么多年以来，他真的就是那么迟钝，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吗？

    若真是那样，为何他可以坦然地拒绝乔暮云和伽若的常守之约，但偏偏在对待常小青时候，却是全然的茫然与无措。

    林茂用双手死死环住自己的肩膀，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常小青……确实与常青太相似了。

    而且，他也确实太温柔，太贴了。

    早在自己还没有返老还童，还困在衰老弱的之中时，用那浑浊年迈的睛注视着常小青时，究竟在想什么呢……

    林茂发现自己竟然有想不起来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是在无意识之中给了那个孩某暗示，才让对方这样没有一防备地落了那没有任何希望与前途的孽之中。

    “没关系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茂才慢慢地冷静来，他轻声地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