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可以打磨它，也可以摧毁它。

    这等心思，要何小曼真是十来岁，必是难以察觉。亏得她重生双世，这积累教她看得清利弊，也看得清得失。

    这慧慧心，才让她选择了继续留在崇光棉织厂。

    去国棉一厂，她很难短时间突破周晓芬的度，但留在崇光厂，她很快就可以和周晓芬直面对决。

    保护，有时候也是桎梏。

    何小曼心如明镜。

    第二天，她将这段见面偷偷说给叶贤听。叶贤倒一中凉气，只觉得何小曼错过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何小曼却不以为意，反是笑得意味。

    “拎包住宽阔的屋，也能翻斗；自己亲手起个楼，也能翻斗。哪个翻起来更畅快？”

    叶贤笑了：“你是孙猴啊，还翻起斗来了。”

    说完，又悟何小曼话中之意，叹：“年轻真好啊！”

    只有年轻，才会如此雄心万丈；只有年轻，才能蔑视前的山；也只有年轻，才能无惧前途漫漫。

    一边忙着车间搬迁，一边锣密鼓地复习迎考。科技学校举办了一次模拟考试，何小曼又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课的时候，陈校背着双手踱到走廊上。

    “今年这照片墙上，该添上你了。”他指着走廊上的荣誉榜，榜上每一张笑脸，都着一个响当当的校名。

    何小曼笑：“我想去的学校，不知够不够资格上墙。”

    陈校扶了扶镜框，有些意外：“你的成绩比这上面绝大多数的人都好，不用这么谦虚。”

    “我不是谦虚，陈校。”何小曼很诚恳，“我想考国纺大。”

    陈校一愣：“国纺大？这学校有冷门，算不上如雷贯耳啊。”

    是啊，这类专业很的学校，与那些全国闻名的大名校相比，就好像演技派较之于国民偶像。

    国民偶像固然引球，但何小曼更想成为“实力派”。

    “是的，和这上面的几个学校比起来，大概国民度不算吧。但我更重专业。我想学习面料设计与服饰设计，国纺大在这方面是全国第一，有最好的教授团队和国最尖的大师。”

    陈校的镜片后面，罕见地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