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银行贷款，好好的厂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嘛！我一直说，引生产线这个事要慎重，不能这么盲目，可李厂不听啊。还说我是阻碍改革，拖改革的后。得，这么大帽扣来，我可吃不消。”

    有意思。看来房宗则到底是技术上还是拿得手的，虽然这背后开枪开得也是很有心机，但他讲的这些观，倒是可圈可。

    何小曼挑眉：“引生产线这个事，应该也是经过多次会议讨论的吧，会议纪录还有没有？”

    “有个！”一激动，房宗则的话都来了，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红了一脸，又，“老厂后期都不怎么上班了，说是不好，主要是给李军气的。后来的会议基本都是李军一言堂，只有我偶尔还能提提反对意见。不过，我提反对意见的场何总你也看到了，我就成了他的中钉，什么都不让我手了。”

    “不激动不激动。”何小曼了手，“房工能不能说说，为什么你觉得引生产线要慎重？”

    “因为N市朝印染厂的总工程师是我大学同学，他们厂引了一模一样的生产线，早我们两年，结果回来之后就是摆设，跟我们国的设备本不兼容。而且……而且说实话，也没见有多先。属于盲目崇拜西方技术！”

    说好不激动，说着说着，房宗则又激动起来。

    不过，何小曼心里倒是更明白了。只怕邱勤业手里的那些举报信，就是房宗则写的，语气如一辄。

    “房工稍安勿躁。这回我来，虽说限期一个月，但这千万绪的，一个月远远不够，不把事清楚，我绝不会中途甩手。邱局没少跟我说难，以前他想理，无奈上面还有个纺工局，现在他自己就是局，很多问题就好解决了。”

    何小曼说这话，是宽房宗则的心，也是告诉他，以前写的那些举报信，不会因为邱勤业地位的变化而变化。虽然邱勤业已经不是崇光厂的领导，但他是纺工局的领导，只会对崇光厂的事更上心，更照顾。

    “不瞒你说，我也提来要看图纸，但是科推三阻四，刚刚你也看到了，现在索就称病回家了。档案室的理员居然声称一时找不到图纸，你说可笑不可笑。”何小曼苦笑，“不过，我也知他就是缓兵之计，随他去使，不信他还能有天法。”

    房宗则脸却睛不定：“何总，你年轻，不知李某人的手段……”

    “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房宗则也是豁去了，心一横：“你以为老厂为什么这么任他摆布？”

    “是啊，我也奇怪，怎么他就能在厂里一手遮天？”

    “因为他有小本本啊，记着每个人的一.烂账呢。老厂自己也不净啊，能不任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