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二，半不松，又两天过去，张斯年凑够钱来买，一沓一万，整整十沓。两人走巷，景和那天重叠，分别时看着对方，他忽然笑了。

    不是得钱后开心，是忍不住。

    张斯年瞎半睁：“青瓷瓶自留还是倒去了？”

    丁汉白说：“仿得不错，留着了。”

    捡漏凭本事，哪怕面对面说开也不能发脾气，只能吃瘪。张斯年闻言笑起来，着汗衫扇风：“那叫不错？一就能看是赝品，只能说你行不够。”

    丁汉白凑近：“这件就不一样，货真价实。”

    他与对方分扬镳，钱都没存，拎着一书包钞票回了家。小院安静，经过书房窗外时停，他看见纪慎语正伏案写作业。

    拿张百元大钞折飞机，飞去，正好着陆在卷上。

    纪慎语跑来，扶着窗棱问：“师哥，你把那瓶卖了？”

    “嗯。”丁汉白应，“卖了十万。”

    咔嚓一声，纪慎语把窗棱抠掉一块，惊惧地睁大睛，嘴张张合合什么都说不来。十万……那瓶值十万？！梁鹤乘送他那么值钱的东西，他哪受得起？！

    不料，丁汉白抬手揪他耳朵，力气很小，但揪得他耳朵尖发。

    “别慌，”丁汉白说，“那是件赝品。”

    作者有话要说：　　纪慎语，新的一天，新的崩溃。丁汉白，一个从没得过全勤奖的男人。

    第16章 孺可教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纪慎语好半天才缓过来，他本以为那件百寿纹瓶和青瓷瓶价值相当，可万没有想到竟然卖十万价。

    最震撼他的是，价值那么，却是件仿品。

    仿品等级复杂，最低级的就是市场上的假货，批量生产，外行人也能一辨；其次一级，光看不够，要上手摸；再又可细分，全凭作伪技艺的湛程度。

    纪慎语忍不住想，梁鹤乘知那瓶是赝品吗？会不会珍藏许久，一直以为是真的？他松开窗棱，惶然转，全然忘记丁汉白还在窗外，只顾自己难安。

    抬瞥见书桌上的青瓷瓶，他又产生新的疑惑，丁汉白连自己的这件都不能十拿九稳认来，怎么能信誓旦旦地认定百寿纹瓶为假？

    纪慎语说心中所想，丁汉白没答，只招手令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