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圈椅上，饭桌空着，他那助纣为的妈递上了掸。

    丁汉白大惊失：“拿那玩意儿吗？！”

    丁延寿盯着他：“给你松松骨。”

    丁汉白看向姜漱柳：“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给刽手递刀，要你亲儿的命！”

    丁家向来没有慈母多败儿，姜漱柳淡淡地说：“养你这么大，吃穿用都给你最好的，整条街都没比你更任妄为的。辞了职去店里，不求你重振家业，就让你听话负责，不过分吧？”

    还没来得及回答，丁汉白肩膀一痛，挨了一掸。那缠铁丝的柄可媲定海神针，钢铁骨都能打得分崩离析。丁延寿鲜少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那气势，那力度，像是捉贼拿了赃，什么罪证都已板上钉钉。

    丁汉白咬牙挨着，不解释，只一味扮可怜。

    他一面办了瓷窑，怎能不闻不问。一面又大肆收敛破损残品，脚不沾地地跑遍全市古玩市场，以后近到周边省市，远至全国，他都要跑一遍。

    玉销记的生意比从前好，那林石的单攒了好几张还没动手，他的确理亏。想着这些，他觉得挨打不冤，并渐渐忽略了上的痛楚。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叫他回神。

    “师哥！”

    纪慎语回来就被姜廷恩缠住，问东问西，问不完的蠢笨话。天黑，他要去大门瞧一，谁知一前院就听见上家法的动静。

    他直直地往丁汉白上扑，以前胆怯，如今勇敢：“师父，别打师哥了！”

    丁延寿吼他：“你闪开，这儿没你的事儿！”

    纪慎语就不走，一见义勇为的劲儿，丁延寿靠近一步将他推开，扬起掸又是一。他还扑，正好挡一，那痛麻滋味儿，害他声叫了一嗓。

    丁汉白立刻急了，冲自己亲爹吼：“你会不会打？！打人都能打错！”他钳制住纪慎语朝外推，推客厅将门一关，落了锁，转脱掉衣与衬衫。

    光着膀，他单跪地任丁延寿发，膛双肩，肚腹劲腰，那两条胳膊都打成了臂。姜漱柳不忍心看，却一句没劝，倒是纪慎语在门外闹得厉害，喊着，拦着，门板都要砸坏。

    许久，屋动静总算停了，纪慎语手掌通红，哑着嗓问：“师哥，师哥！你怎么样？”

    丁汉白满大汗，声挑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