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掉？”

    如鲠在，如芒在背，纪慎语僵得像埃及木乃伊，噎了个七窍不通。

    姜廷恩袒心思格外痛快，撒儿拍了许多，报金腰儿，琼海棠，把胶卷用得一都没剩。回家，纪慎语一路沉默，到了刹儿街上，姜廷恩问：“你怎么了？我说了喜小你就这样，总不能你也喜吧？”

    纪慎语斟酌着说：“我们算是好朋友么？”对方，他有些惶恐地问，“你不是说男人专喜男人，你对那样的男人怎么看？”

    姜廷恩答：“我哪知那是什么病，怎么俩男的还能看对儿？兴许从娘胎里来就与别人不一样。”他脸一红，“还有，男的和男的怎么那档事儿？我可真是想不明白。”

    纪慎语脸红得更厉害，认识丁汉白之前，他更是想不明白。现在不但想得明白，那百般姿势，那千滋味儿，他了解得门儿清。

    说着迈大门，前院架着梯，要清清这一冬的屋落叶，顺便检查有无损坏的瓦片。

    梯刚在檐搁好，丁可愈抬看见勾心藏着个蜂窝，快有足球大，黑压压的。他回东院去找竿和编织袋，要武装一番摘了那隐患。

    姜廷恩抱着一盆刚盛放的兰，跑去卧室献宝，再向姑父姑姑讨个赏。

    院中霎时走空，只剩纪慎语一个。他仰脸望着屋檐，蠢蠢动。小时候在扬州的家里也上过房，纪芳许背着他爬梯，还招了师母一顿骂。

    他如此想着，踩住梯开始爬，很轻巧，碰到房檐时一蓄力，彻底上去了。

    一从边缘朝上，蹲着，手脚并用，半天才前一。面丁可愈跑来，压着步，生怕惊了那窝蜂。上面的没听见面的，面的没瞧见上面的，这两人一聋一瞎。

    檐，丁可愈搓开编织袋，着手面罩，握着竿，准备摘了那蜂窝。竿带钩，伸上去挑动蜂巢，勾住后向拽，寸厘之间都要小心翼翼。松了，动了，一半已经探，有淡淡的嗡鸣。

    忽然，客厅里电话响起来。“真会挑时候！”丁可愈骂，撇竿，半途而废跑去接听。这霎那，姜廷恩献完跑来，余光瞥见房伏着个人，只当是烦人的老三。轻巧踱近，将梯挪走闪人，从小就玩儿这恶作剧。

    院里空了，一阵风过，那摘一半的蜂窝晃了晃。

    纪慎语撩着衬衫兜，拾了些落叶，渐渐爬到最。他反坐在屋脊上，还想伸手摸一摸吻兽，抬轻眺，望见了小院里的泡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