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不用怪气，谁都有风光的时候，也免不了有落魄的时候。”及至车门外，从袄里掏一件儿，“你一直想要这个，给你带来了。”

    张寅小心接住：“太打西边来了？”

    张斯年说：“东边日西边雨，哪能人人都一片晴。”

    这话义明显，张寅纳闷儿地叫一声丁汉白，想看看这猖狂分遇到了什么难。如今连他都要结，总不能是玉销记一夕之间破了产吧？

    丁汉白款款走来，状似低声气：“张主任，给你拜个晚年。”

    正月都了，是够晚的，张寅清来龙去脉后无比震惊。自立门？多少人忙活一辈都挣不来一间玉销记，这哥们儿三间都不要选择自立门！张寅盯怪似的，生怕有诈，可行李扔在板车上，这求好的件儿攥在他手里，不像是假的。

    他问张斯年：“你要收留他？”

    张斯年，他忍不住看向丁汉白：“随你折腾，气死你爸没事儿，别祸害别人爸爸。”

    丁汉白一副乖样：“我辞职的时候留了螭龙纹笔搁，喜吧？”以往除了抬杠就是撞，就辞职办得可些，他得提一提，让对方记他一好。

    张寅哼哼一声，快要迟到，摇上车窗去了。师徒俩打回府，到崇家里后丁汉白直接栽床上，层层衣服扒，贴的背心都被血浸了。

    好一通上药，张斯年说：“是革命的本钱，静养两天，搁在我这儿的古玩数，把账理理。”盖好被，拍一拍，“你爸因为你倒腾古玩所以撵你？真是治家从严。”

    丁汉白笑，得意，浑，死不知悔改地笑。

    张斯年一愣，随后一惊，什么都明白了。他早跟梁鹤乘合计过，这俩徒之间不正常……丁汉白咧开嘴，显摆似的：“我上我师弟了，家里不同意。”

    “混账！”老大吼，“别把你爹妈气死！”

    四五十的丁延寿和姜漱柳雷霆震怒，这六七十的张斯年更不理解。他本以为俩男孩玩玩儿而已，一时鬼迷心窍，谁能想到居然抖落来，还闹到逐家门这一步。

    张斯年嗟叹：“变天了变天了……新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