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年睁着瞎：“噢。”

    冯老板又说：“我爸爸是冯岩，我爷爷是冯西山。”

    张斯年一动：“自创西山鱼那个……”

    看闹的还在看，同桌的人近楼台，主动问老板什么况。气氛渐，越来越多的人兴趣，毕竟那冯西山是城中名厨，死后让多少人为之扼腕。

    不料冯老板说：“我爷爷我爸爸，当初都是这位爷家里的厨！”

    一片哗然，张斯年霎时成了焦，他烦：“什么年代了还‘爷’，我就是一收废品的。”话音刚落，同桌一位白发老人端杯立起，正是丁汉白拉拢的大拿之一。他说：“张师父，你要是收废品，那我们就是捡破烂儿。梁师父没了踪迹，你也隐姓埋名？”

    丁汉白端着酒杯得意坏了，忙前跑后，在这圈里扑腾，殊不知最大的腕儿是他师父。了，嚷着，众人离席涨般涌来，年岁之间捡漏、走，但凡上年纪的，好像都跟张斯年有笔账。

    张斯年超脱淡然：“我一只瞎了，另一只也渐渐了，有什么账以后找我徒弟算吧。”他举杯一指，冲着丁汉白，“就他。”

    丁汉白立起来，接所有目光，自然而然地宣告主题。这收藏会只是个幌，他不藏不掖，把目的亮来，游说的理由和将展的宏图也一并倒来，招揽兴趣的同行。

    一整晚杯筹错，对面玉销记打烊许久，这儿却闹腾得没完没了。

    夜，起雨来。

    人终于走得七七八八，只剩服务生收拾。

    办完了，钱凑够了，换言之这一步成功了。丁汉白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没想到淡定得要命，也许是因为离梦想越来越近，他越小心、越克制，只想捱到梦想实现那天再疯狂。

    还是那扇窗，他搂着纪慎语的肩，夹杂雨的小风来，凉飕飕的。

    他们两个望着，霓虹，车灯，对面的玉销记。服务生都打扫完了，张斯年都困得睁不开了，他们还杵在那儿望。

    老吼：“看什么景儿呢！”

    丁汉白和纪慎语没说话，目光缱绻，好似看他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