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够吃半年的麦丽素。

    纪慎语一朝得解放，约上同学可劲玩儿了几天，把市里的景终于逛完。等收心工作时，惊觉丁汉白哪还是原先赖床的丁汉白，他每天睡醒枕边都是空的。

    丁汉白的确变了作息，从前睡到日上三竿，如今雷打不动五起床。他既要经营偌大的古玩城，又要兼顾日益忙碌的瓷窑，还要雕刻。能者多劳，但必须压缩时间。

    古玩城渐正轨，纪慎语便安心去玉销记上班。他这大师傅手艺无两，经营之有丁汉白背后招，总之得心应手。六月上旬，各店整理季的账，他背着账本去了一店，好久没见丁延寿，师徒俩碰面，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师父。”纪慎语叫一声，“好利索了吗？”

    丁延寿恢复健康，拐杖也不用了。可纪慎语凑来，抓他手臂，要扶着他上二楼。他没吭声，任由这孩献殷勤，余光瞥一，没瘦，神，说明过得不错。

    到二楼办公室，账本堆满桌，纪慎语明白丁延寿疼这些，主动请缨：“师父，我帮你吧，你帮我雕完刘海戏金蟾，怎么样？”

    丁延寿一愣，竟然跟他易，还撒，愣完兀自拿刀，在房间一角忙起来。他这半辈，最喜的就是雕刻，别的总差意思。一抬，瞧见那徒弟安坐在桌后，正儿八经地理账。

    纪慎语似是应到目光，故意蹙眉装崩溃。他说：“师父，五月份的账太了。”其实心知肚明，五月，他们的事儿曝光，丁汉白自立门，丁尔和挪三店的账，分家歇业……他明一把，算计一把：“师父，五月的账得找专业的会计。”

    原本店里有会计，从丁汉白爷爷那时候就在，前一阵刚退休。纪慎语说：“师哥的古玩城有会计，要不我拿过去，好再送来？”

    丁延寿瞄他：“少跟我耍招，是不是还想让他看账本？”

    纪慎语回：“师哥忙着呢，天天五起床上班，市里潼村两跑，谈生意、开会、应酬、理那么多人，一日不差地活儿，哪有空看你这个。”

    丁延寿生生噎住，真是反了，翅膀一肆无忌惮，之前声泪俱求原谅，现在一张嘴连环炮，都能掀玉销记的房了！

    这大逆不的徒弟气完师父，敛上账本便走。纪慎语羊质虎，其实里又愧又怕，等了玉销记抬回望，隐隐见二楼人影闪过，才明白，这父亲与他一样外中。

    无风夏夜，暴晒一整天的破屋闷至极，丁汉白和纪慎语坐在院里凉快。灯泡明亮，照着小桌，说好给会计看的账本铺散着，正叫丁汉白过目。

    纪慎语忙里偷闲，捧着姜廷恩借他的武侠小说，那金书签熠熠生辉，比灯泡还亮上几度。他问：“师哥，赵和周芷若，你更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