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活去也好的。要是原先的记忆回来了，那现在的我还存在吗？”他看向期，“我和你不一样的是，虽然记忆都被.控着，但你一直是你，我却可能经历了很多人生。万一其中有两段人生的三观南辕北辙火不容，那我记起来后，还不得在脑里自己跟自己架？”

    他一锤定音：“所以呀，自私一儿来讲，就这样保持着不变，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好的。”

    “只是对不住原本真正的我了。”他摊手。

    真不愧是坦率直白的张大爷，对自己也能毫不客气地剖析。明明是伤的话，由他讲来，也似大风刮过，散三千烦恼丝。

    时辰生促狭地逗他：“不想知自己的真名了？说不定比张大爷好听得多。”

    闻言，张大爷旷达的模样顿时一收，变得苦极了：“我就遗憾这个。”

    三人被他惹得乐不可支，就连期沉郁许久的面容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和大爷不一样，我很庆幸能找回记忆。”期认真地说，“这样我才能记得去找他。”

    他当然指的是月溪。席恩看期的神，不禁有了某个猜测：“你找到线索了？”

    期脸上的笑容更了：“有几方向了。”有方向了，就不必在十城大海捞针了。

    “哪几？”

    “秦瀛城，白生城，千城，或者是聚窟城。”期一气就说了十城中的四座城池，“十城的绝大多数隶都自秦瀛城，据说那里对训导隶尤其擅，月溪如果被打为了隶，一定会被送去那里……”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顿了顿，他一气，勉自己继续说去：“白生城是贵族玩乐的地方，应该也有芷浮这样的存在，月溪如果被置换记忆送去那儿，也是有可能的。”

    “千城有十城唯一合法的斗兽场，充斥着暴力与杀戮。如果想折磨摧残一个人，就将人送去千城的斗兽场参赛——贵族里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的。”期抿了抿涩的，声线颤抖，“而聚窟城……没有人知里面的况，但所有人都知，那是最残酷的地狱。”

    “月溪的事，应该不至于被放至聚窟城吧？”他希冀地看席恩三人。

    “月溪得很好看吧？”时辰生不疾不徐的问。

    期毫不迟疑地。

    “那就不会啦。”时辰生看似随意的语气，却莫名地给了期有力的支撑，“贵族舍不得把好看的人放聚窟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