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从乡野小官起，只怕祖孙世代传递官位熬上三代，才有可能摸到议政殿外的汉白石玉阶。

    由于本朝不设丞相，三省官直接听令天，三省官变成了各大世家争夺的要。薛寄风寒门，是开恩科时考上来的。由于不依附世族，升迁缓慢，一把年纪发都快掉光了还被世家摁在尚书的位置上，要不是老皇帝临死前提起来，这尚书令早就落世家手中了。

    许是被世家打压久了，薛寄风也没了棱角，谨慎拖磨得很——每一个政令，都要照程走一遍，各个文书盖章齐全，要是折上有个字词不明确的，他还要上奏向叶景枢问个明白。

    尚书省是三省里人数最多的，官尚书令是实打实的实权职位，有六，中书省的决策，在经过门省审议通过后，便给尚书省执行。每每中书门为了各自的利益拉锯争夺，将问题抛到薛寄风这里又会被他拖磨着推回去。

    ——问题仍旧毫无展。

    叶景枢这么说，就是考虑到薛寄风的。灵则要真是将单拿到他那里，定是要给他推回来——先是中书门走一遭，讨论是否给审批过了，不过灵则是世家那边的，他们不会拖拉为难他；送到尚书省后，薛寄风约莫还会再上折，再问叶景枢这单应该是归属于还是礼，亦或是脆由务府负责。

    这么一个来回来，黄菜都凉了。

    灵则也是想到了这一，有些不快，面上收了笑意却还是维持着矜持：“此次祈福法，为的是陛能够早日病愈，所有的费全都在陛上了，自是应当从由陛一人负担才是。”

    这是要叶景枢自个儿给钱了。

    叶景枢挑眉：“国师的意思是朕应该打开私库了？”

    灵则颔首：“正是。”

    “朕的私库里的财，除了朕能用，也就只有皇后了。”叶景枢大喇喇，目光上打量灵则。

    好像还真是在考量将灵则立为皇后一样。

    灵则一动不动，任由他目光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