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心平气和地说：“你们为我的，我很谢。我知我妈妈给我留了一笔钱，保险的钱，那一笔我不会问你们要。”

    “什么钱，哪、哪儿有这回事？”

    “我听到过的，你们说的。”何慕面无表地说，“拆迁的补偿金我会给你们打三分之一，每年打一，只要你们不要再找我了，都会有的。”

    正要发作的两夫妻一听到这个，表就偃旗息鼓了，讪讪地说：“你这孩，好像说的我们图你这钱似的。”

    何慕也不想再多说了，拉了拉常明安，说：“走吧。”

    自始至终两人都站在玄关，鞋没换，一步都没踏去。不等屋里的人回答，何慕就拉着常明安往外走。门外果然有左邻右舍在探探脑，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不停地打量着他们俩，还不等何慕有什么反应，常明安就拉了他的手，大步朝楼梯间走去。

    楼的时候，何慕心里面想了很多。这个楼梯间，是他上大学之前，走了十几年的，在这里，他哭过笑过，有过很多不同的心，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被地牵着手，大步地往前走。外面是大雪初霁，连呵的白气都带着轻松和愉悦的意味。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等到坐车里，常明安见何慕脸如常，才问：“中的事是什么事？”

    何慕低，揪了揪安全带，说：“就是我中的时候，谈了恋，男生，被学校知了，还有我穿女装的事。那个男生是住同一栋楼的，闹得很大，闲话很多，后来那个男生搬走了，我转学了。”

    说完，他不安地抬看了看常明安，发现常明安皱着眉在发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但结合何慕以前的怯懦和他亲人的态度，常明安也大概猜到那是怎样一个境况，他良久才说：“送的东西咱们如果拿回来是不是不太好？”

    何慕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咧嘴一笑：“这会儿不讲礼貌了？”

    “好的，讲礼貌。”常明安扶着何慕的后脑勺，亲了他一，“走吧。”

    两人驱车到了常明安在市区的住，那里是他自老房搬走后大的地方。杨小珍已经在忙活年夜饭了，屋里打扫得窗明几净，布置得年味十足。门外对联红彤彤的，电视墙上贴好了福字，百合盛开得正好，香味儿在门外都闻得到，厨房里“咕咚咕咚”在着玉米筒骨汤。

    杨小珍在厨房里，喊：“帮我把桌上的零嘴分一，放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