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就算被打一顿，也要想办法求官爷宽限一二。但怕是豁这条命也换不到几天，大家心里得有数才行。”

    里第二日果然去了镇上，带回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县衙答应再宽限三天，可要是到时候还不上秋税，那就不是里再，而是差爷直接上门来拿了。

    那些差役岂是好惹的。

    闯家门里，连锅碗都不会放过，一个不好就要打人，甚至将家里的孩拉走，他们怎么也不愿意犯在差役手上。

    得了消息，乡亲们或骂骂咧咧或摸着泪回家去。

    贺大昌一如既往地没有吭声，回到家，迎面却是自家夫郎和哥儿满脸泪痕的脸。

    他那小哥儿说：“阿父，刘阿么说你们要卖掉我税是真的吗？”

    “阿父，不要卖掉我好不好？我会帮阿爹活，我也可以去镇上找活，我会孝顺你们的。阿父，别把我卖掉，求求你！”

    七尺大汉听到这里，再忍不住抱着他们红了睛。

    就在这时候，有人找上了他。

    三天后。

    宗祠再次打开，还是上回那些人，表只比几天前更加愁苦，但都认命地拿来了粮或钱财。

    里在里发现几家用瘪次粮充数的人家，说要用银钱补上，那几家苦苦哀求，最后不少都坐在地上哭声来。

    里也没，到了贺大昌这里。

    见他边空空，想到他家今年收成极差，里也没多想，一手拿着纸笔记录，一边让大儿去拿钱。

    万万没想到，一向木讷老实在外几乎不说话的贺大昌却说：“我没钱，这秋税我不了。”

    里一时竟都没听明白，问他：“大昌，你说什么？”

    贺大昌木着脸，重复了一遍：“这秋税，我不！”

    四周猛地一静。

    里这次听清楚了，收了纸笔，还是不敢置信地说：“大昌，你知你在说什么吗？不税，难你想被差爷抓到牢里去？”

    族老也忙过来劝：“大昌，你可千万别想差了。挨过一年是一年，你要是了牢里，你家夫郎孩怎么办？”

    贺大昌还是那张木脸，神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