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拢了拢披风，坐到何谚面前。

    贺林轩踏上何谚的小船，打发送他来河上的船家回转，唉声叹气：“远丰兄真是好雅兴。江尚未回，你不在家陪着夫郎，反而约我来此垂钓。真是让我受若惊！”

    公堂了室，平接过何谚取的官帽，见他眉间依然皱着，不由笑话。

    “……可是老爷？”

    “我说州牧大人，难得上一次公堂, 您还愁眉苦脸的，我可就不答应了啊。”

    贺林轩接过茶，喝了一，压心里的吐槽，无奈：“远丰兄，你别埋汰我了。自从了邱山那事，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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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还以为是何老爷有不适，何谚摇了摇，说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我约了林轩。有些话，是时候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贺林轩此后专门派人在船坞看着，生怕谁再个好歹。

    “他老人家直率，意气不减当年，实乃我辈之楷模啊。”

    贺林轩摇失笑，放茶杯：“冷风吃着伤。回再有个疼脑，嫂不心疼，我夫郎可要心疼的。远丰兄，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挑细选这么一个好地方，究竟有何隐秘事要和我商量？”

    当日，山书院的老山得了这诗，兴致上便换上一蓑衣，独乘孤舟到曲临江钓雪。等被人接回去的时候嘴都白了，大病一场。

    他说着，摆了摆手——州牧大人很应景地换了一蓑衣，旁边还着一把鱼竿，似模似样的。

    平以为然，但这件事还是像一团迷雾，不散, 解不开。

    “可饶了我吧。”

    “有是有，但不是你想听的。”

    何谚边给他沏茶，边笑：“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自得了这首诗，此此景，我便向往已久。今日机会难得，让林轩陪我共品蓑衣翁的怡然惬意，岂不妙哉？”

    二月的曲临江上，除了冷就是冷风，说的话当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平想起这件事也叹气了：“这粮仓空空吧，咱们心里慌。可这来了粮, 还是不要钱的义粮, 我这心里更不踏实了。大人，你说到底是谁如此慷慨？这世间当真有人行善, 不为名更不为利？”

    不等他想，却见何谚换官袍，平忙：“何大人，今天说什么我也不放你走了！我可是知，阿嫂最近看你都腻味，你老实在府衙待一阵, 就当是贴阿嫂了啊。”

    何谚摇摇, 问：“追查粮源的人，可有新消息传回？”

    “有舍自然有所求。”

    “不回家，我今日要回山镇一趟。”

    一个时辰后。

    这一何谚从没怀疑过。

    “就是不知，他求的是什么了。”

    真是应了那句，有诗饮饱，疼真文士。

    何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

    何谚戏谑地看着他，难掩幸灾乐祸。

    何谚一听就笑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