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心如油煎，她何尝不是心如油煎？

    “好好好！乖囡囡，阿娘跟你想的一样，阿娘也是这个意思，先养好伤，人最要，囡囡说得对，一辈着呢，我的囡囡了，懂事了，囡囡，这些事都别往心里去，别去想，不是大事，谁年青的时候没犯过浑？焕璋还年青，刚成亲，浑个两年就好了，囡囡，咱们往远了看，啊？乖囡囡。”

    “文竹？”

    张太太压心里的悲伤，柔声宽女儿。

    李太太看着目光幽、冷静的甚至有几分冷酷的女儿，前一阵恍惚，又一阵椎心的痛，一夜之间，女儿仿佛比她还要苍老。

    “你拿两赤金累丝簪，再拿一对赤金镯给秋媚送去，让她去寻夫人边的吴嬷嬷，就说……”李桐俯耳待了几句，文竹连连，寻莲拿了东，用帕包了，去寻秋媚。

    “阿娘，我想搬到城外别院里住一阵。”李桐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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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抬就抬吧，还有青书，也过到明路上，秋媚和妍，也一起开了脸，都给他。”李桐声音冷淡。

    张太太的手抖了，李桐握住阿娘的手，“阿娘，你也看到了，这府里相丛生，我现在这个样，醒的时间一，就痛的受不住，这些天全凭莲她们几个支撑，过几天顾娘了门，还不知要生多少事，阿娘，要是在这府里住着，我这病不但好不了，只怕……活不去。”

    “阿娘，他要让顾氏当家理事，就让他去，一辈着呢，我先养好伤，我好了，才有神收拾这些烂人烂事，阿娘，你不是常说，人不能太刚，要懂得以退为？”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象秋媚说的那样，她也是得来的！

    这一回，无论如何，她都要逃他的掌，逃姜家这个臭到无法呼的泥沼……

    “也好。”张太太神黯然，叹着气赞同，青书既然能闹捉这样的事，那以后也不会消停，妍还好，秋媚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初挑她们四个，就是为了备着万一，以毒制毒，没想到真用上了……

“你有什么打算？顾家那妮，就让他抬来？”

    “在这里。”文竹应声而到。

    “我知，我想得开，阿娘放心，阿娘，搬到城外静养的事，现在先不提，等我给姜焕璋纳好这几个妾，还有些安排，那些嫁妆也要理一理，等我理好了，再提这事，您看呢？”

    李桐泪潸潸，张太太听的肝寸断，不停的，“别说这样的话！你这伤……这病……囡囡放心，有阿娘呢，阿娘也是这么想的，也是……我的囡囡，阿娘这心，跟油煎一样！”

    秋媚收到簪镯，一手指挑着镯转半天，打定主意，抱起簪镯，悄悄叫过

    送走阿娘，李桐看着帐了半天神，上一回，秋媚和妍从来没能靠近过姜焕璋，她早早就把她们打发走了，现在……看姜焕璋看她的神，他心目中的自己，只怕坏的天少有，恶到罄竹难书，要是她面把秋媚和妍过到明路上给他，就怕他会对秋媚和妍生厌恶和戒心，得想办法回转一二……

    李桐拉着阿娘，话里隐隐有几分急切，又有无数哽咽。

    李桐待完，实在撑不住，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