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日，这就是满门抄斩，灭族的大祸。”

    “阿娘，虽说没有百岁的天，可皇上今年才四十五，总还有十年八年吧，百年之后，不是大爷就是四爷，这两代，三十年不算多吧？这三十年，季家被这样压制，就算不抄家灭族，季家也要散了。”

    季天官看起来是和白老夫人商量，其实是在说服他自己。“既然这样，退到最后也是个死字，那不如往前一步，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若是打定了主意，走这一步前，要多看几步，心里先有个方向，皇上一共四个儿，你心里先要有个底。”

    “儿和吕相说起过四位皇，倒是三爷，宽厚，脾气温和，很能听得人言，又没有外戚附庸诸多擎制，虽说才能平庸了些，平庸也不是坏事。”

    “嗯。”好一会儿，白老夫人应了一声，“次法会，我和公主多聊聊，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阿娘，公主避居宝林庵多年，里……”季天官皱着眉，“儿实在想不通这位公主，若说她权，她避居宝林庵，算是不问世事，可若说她避世清修，里的事，又没有她不知的，说要远离廷，却又抓着里不放。”

    白老夫人没答话，季天官顿了顿，接着：“还有她这亲事，最初说是太后挑的人她不满意，这倒不算错，女嫁人，是要挑个好人家，可后来，不是太后，还是现在的皇上，由着她自己挑，她却避到宝林庵，家不象家，在家不象在家，这算什么？当初皇上在先皇面前对天盟誓，要让公主一生顺遂喜乐，她这个样，这让皇上的脸往哪儿搁？也亏得皇上脾气好气量大。”

    “从前你父亲在的时候，常常和我说起公主，每次说起，都慨公主怎么不是男儿，有好几回，你父亲都很难过，说先皇那样疼教导公主，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害了公主，现在看，真是让你父亲说中了。”

    白老夫人声音低落，“公主的事，不是咱们能的，咱们只好咱们自己的事。”

    “是。那儿就让人再递个信儿回江南。”

    “嗯。”

    白老夫人应了一声，看着儿了门，坐在榻上，想着公主，想的神。

    …………

    江南太平府青杨镇。